弘武帝沉默不言,他看了六娘一眼,转身出去了。
弘武帝出了寝殿,回头看了一眼,眼中莫名的qíng绪一闪而过。
别人不明白六娘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不明白吗?
她在怀疑自己要害她!
弘武帝不由自主露出了自嘲的神色:什么时候?他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王喜担忧的看着弘武帝,“皇上……”
皇上有多想见贵妃娘娘,王喜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多少次皇上不知不觉走到仪元殿附近,可他只是远远的站着,却不敢靠近。
甚至一向自律的皇上,竟然独自喝闷酒,醉酒之后问他是不是不该救皇后?还醉醺醺的说他的太子没了!
王喜叹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说太子没了,不过他却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
皇上是想将贵妃的皇子立为太子的,然而贵妃只能生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注定体弱多病的孩子。
这样的皇子怎么可能被立为太子?
现在贵妃娘娘又这样排斥皇上,皇上心里指不定多么难受呢!
王喜不想皇上沉浸在难受之中,便说道:“皇上,尉迟大人已经将您要的官员册子拿到手了。”
“嗯,去御书房!”弘武帝不再犹豫,抬步出了仪元殿。
御书房中,弘武帝拿到册子之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官员不停调令,不将皇上的令牌放在眼中,藐视皇权罪责可大可小。
然而弘武帝并不认为事qíng这么简单,哪怕他在册子上看不出官员有谋反的迹象。
华神医进京是因皇后而起,他阻止华神医,更多的则是为了六娘考虑。
而最终他失败了,那么就说明这是冲着六娘来的。
所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所有的杀机都是冲着六娘来的。
而六娘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杀她的又是些什么人?
王喜在皇上旁边道:“尉迟大人说,这些人很老实,就算有贪官,也不是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
弘武帝将视线定在齐宴这个官员身上。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在十年之后,会在京中任户部尚书。
想到这里,弘武帝提笔在旁边的纸上下了下来。
王喜看到纸上的字,笑着拍马屁,“皇上您还真是慧眼识金啊!这齐宴就是这贪财的官,让他任户部尚书,可不就是尽想着给皇上往国库里搂钱嘛。”
弘武帝没有理会王喜,又对着官员册子看了看,在其中又找到了两个以后是朝中砥柱的人。
弘武帝看着纸上的三个名字,脸色不由变了
一个叫钱元刚的兵部侍郎,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十五年之后的钱妃,就是现在钱元刚那只有五岁的嫡次女。
弘武帝将钱元刚的嫡次女圈出来,在旁边写下了钱妃。
王喜见了,脸上瞬间纠结了。
“皇上,您怎么这么早就惦记上了?贵妃娘娘您还没有哄好呢!”
弘武帝终于被王喜烦着了,“混账,给朕闭嘴!”
弘武帝手指在御案上一点一点的,脑子中却在极速的运转。
这个钱妃,他之所以能记住,不仅因为她的妃位高,更因为她是六娘在宫中最要好的朋友。
上一世,沈氏并没有像这一世这么早就病重。
上一世六娘是皇后,沈氏只不过是一个妃子,她每天没有要cao心的事qíng,身子自然要比这一世好。
沈氏死后,钱妃便慢慢地成了六娘的心腹和朋友,她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六娘。
那么华神医抵京,是这三人搞的鬼吗?钱妃到底是真心与六娘相jiāo,还是一直都是处心积虑的接近六娘?
弘武帝身上没来由的窜出来一股凉意。
他对王喜沉声道:“派暗部将这些官员给朕盯紧了,又岂是这三个人,钱元刚的嫡次女更是重点监视对象,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呈报上来。”
“出动暗部最jīng锐的人,绝不能给朕打糙惊蛇,否则提头来见!”
为了杀六娘,这些人竟然可以布局十几年!
像一条毒蛇暗中窥伺着他们,然后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弘武帝不寒而栗!
……
且说六娘在弘武帝走了之后,果然放松了下来。
她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待闲杂人等都出去之后,她对华神医道:“华老头刚才我说的那些医术,都是我知道的最简单的医术,还有更深奥的,你要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