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京兆尹王锡良苦着脸对皇上诉苦。
“皇上,要安抚鳏寡孤独的人,就要请户部拨款,可臣向户部提出了章程,户部直接驳回了。”
养这些人并不是养一时,而是养十多年,每年都是大笔的银子,户部当然不愿意了。
何况京城要是开了先河,地方上是不是也要实施?都是轩辕的子民,总不能差别对待吧!
然而真的让朝廷来养,户部的钱也不用做其他事了,全都给了这些人恐怕都还不够呢!
弘武帝冷冰冰的盯着王锡良,王锡良的脑袋都要垂到地面了,磕磕巴巴的说:“皇上赎罪,臣实在没有办法。”
良久之后,弘武帝才说:“滚吧!”
王锡良屁滚尿流的滚了。
“王喜,给皇后说一声,朕想建一个敬人院,就是养那些失去亲人,没有能力挣钱养活自己的人。女人心细,后宫的妃嫔整天也没有事做,不如想想办法。主要是既能替朝廷省钱,又要能养活得起那些人。”
前世,京城在几个月之后也爆发过一场瘟疫,那时候也有一批这样的人,她便建了敬人院,将敬人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安排的好,他便没有多管,敬人院的吃穿用度并没有用朝廷的钱,至于哪里来的钱,他并没有关心。
将敬人院的事qíngjiāo给后宫,也是让她拿个章程出来。
弘武帝想到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六娘。
也是他只要一想起,便极力的转移注意力的人!
沈皇后接了旨之后,对嬷嬷说:“既然皇上要让后宫上下都参与,你去给各宫娘娘说一声。”
沈皇后又对另一个嬷嬷道:“去秦国公府看看御淑妃的病是否痊愈了,若已经没大碍了,便让她回宫吧,皇上下的旨意,她是一品御淑妃,缺席了不好。”
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嬷嬷在秦国公府见到御淑妃,将话说了一遍。
御淑妃点头,“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请皇后娘娘放心,现在已经将近晚上了,请你给皇后娘娘告罪,我再耽搁一晚上和父母道别,明天一早回宫。”
“娘娘不用着急,皇后娘娘也说若御淑妃要回宫,明天再回就好。”
送走了嬷嬷,秦国公夫妇和御淑妃都沉默了下来。
国公夫人抹泪,“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御淑妃忍住不舍,反过来安慰母亲,“终归要回去的,现在成了御淑妃了,母亲随时可以进宫了,哪怕在宫里住下都没有问题。”
御淑妃安慰着母亲,眼睛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王林。
他笔直的站在那,仿佛没有听到嬷嬷的话,然而他的手却bào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原本送送握在刀柄上的大手,现在却紧紧地用力,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国公夫人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心不在焉,说道:“这能一样吗?皇宫那里是什么地方,是虽然说话的地方吗?哪里赶得上家里舒服?”
秦国公打断国公夫人的抱怨,“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她回宫咱们根本拦不住,你去厨房看看,做多点她想吃的吧!”
国公夫人抹掉眼泪,“晚饭由我来做。”
国公夫人走了,屋内只剩下秦国公和御淑妃两个主子。
秦国公对下人挥手,“都下去吧!”
秦国公挥退了下人,御淑妃猜到父亲有话对她说,也猜到这些话父亲不愿意让母亲听到。
御淑妃问:“父亲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尊皇贵妃谢氏失宠了,你知道吗?”秦国公问。
“略有耳闻。”
秦国公严肃的说:“不要与她做对,哪怕她失宠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复宠,哪怕她失宠了,也能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御淑妃问道:“父亲,她到底是怎么威胁您的,您怎么就这么怕她?”
秦国公也不隐瞒,将六娘曾经来国公府,轻轻松松几句话,便让他全家上下一只脚埋进了鬼门关的事qíng说了一遍。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十几岁的娘娘,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们似无葬身之地。
按理说一个没有经历过事qíng的姑娘,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总会出现摇摆不定。
可谢六娘没有,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对秦国公府斩糙除根,只因为他女儿bī的她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