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子跟着六娘一起撒开丫子跑,他不忘回头看了看。
因为胡同太窄,有护卫在胡同口拦着,手中又拿着滴着血的大刀,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家丁手持木棍,看着一时不容易突破王府的护卫。
国法有规定,官员的府邸可以招募护卫,然而兵器却是有限制,若是府中的兵器超了限制,很有可能被冠上私藏兵器谋反的罪名。
所以,这些家丁手中,有个别的手中有兵器,但大多数手中都是木棍。
小段子心下稍安,幸亏有这么一条国法,也幸亏皇室的府邸不受这条国法限制,否则今天怕是不容易逃脱了。
小段子回头,对六娘道:“娘娘安心,百姓已经被拦在了胡同口处,咱们肯定能安全的回到王府的。”
六娘使出吃奶得劲往前跑,她平常不怎么锻炼,也因此跑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口gān舌燥,喉咙一股腥甜的气息。
她每时每刻都想放弃,可却心中又绷着一根神经,最好尽快回到王府。
那些失控的流言,以及那突然出现的家丁,还有那些带着目的的鼓动,都说明有人幕后cao纵着这一切。
若她今天出府是意料之外,围观的百姓qíng绪激动也是意外,那么那些突然出现的家丁,才是真正想要害她的人。
所以由此可看,王府外一直有人盯着,她出府之后,有人给那幕后之人通风报信,那人才带着家丁来找她的麻烦。
她不知道那幕后之人还有没有后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赶回王府。
这些人敢在路上袭击她,却不见得敢攻击王府。
越是在慌乱的时候,六娘脑子越清晰,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分析出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她拼命的往前跑,希望前面没有拦着她的人。
然而事与愿违,在快跑到胡同口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带着一群手持兵器的家丁等在了那里。
王府的护卫护着六娘听了下来,通过那官员身上的衣服,护卫认出了这人是几品官。
“兵部侍郎大人,我等是王府的护卫,正保护府中侧妃娘娘回府,请大人让路由我等离开。”
三品的兵部侍郎冯忠,眼神yīn狠的看着六娘,“本官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诛杀妖妃,王府的护卫若是识相,就自行离开将妖妃留下,要不然本官便不客气了。”
六娘停下来之后,来不及呼呼的喘气,她力持让自己声音平静,冷冷的问道:“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称我为妖妃?”
“你做了什么?你魅惑了两位帝王,让曜王和安帝反目成仇,你就是妲己在世,不除了你,轩辕危矣!”冯忠大义凛然的说。
不过是短短的几句话,六娘便已经猜出了冯忠是什么样的人。
这种人自认为自己忠君爱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君王为了百姓,想要和这种人讲道理,根本就不可能。
他能派人盯着王府,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来杀她,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家人的xing命。
甚至还会认为,就算他杀了她,他的家人最后受到了牵连,那十八年之后,后来也会赞颂他,他会被后人歌功颂德千古留名。
冯忠道:“你若识相,自己便在这里自裁吧,也免得连累了他人。”
六娘冷笑一声,“就算你自裁了,我也不会自裁。”
“你说我是妖妃,可我为轩辕做的,要比你多的多,弘武帝执政的时候,我从来没有gān涉过朝政,甚至京城闹瘟疫的时候,是我想出的办法,救了千千万万的百姓。”
“不要qiáng词夺理,那分明是弘武帝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是弘武帝受了你的魅惑,将功劳记在了你的身上。”
冯忠一点都不相信,那些救命的方法,是一介女流能想出来的。
在弘武帝独宠谢婉容的时候,他便认为这个女人早晚成为轩辕的一害。
果然,为了这个女人,弘武帝失明丢了皇位,新皇安帝与曜王反目成仇,甚至不在乎边关将士的死活,也要置曜王于死地,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六娘立刻反驳道:“你说是当时弘武帝想出来的,他若是早就想出来了,为什么在京城瘟疫之前,轩辕南方洪灾爆发瘟疫的时候,弘武帝没有拿出那些控制瘟疫的措施?”
“你说我是妖妃,那京城瘟疫大乱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看你才是不辨忠jian的jian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