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提醒过你的事qíng吗?”
她当然记得。
几天前,有个自称姓苏的警察告诉杨夏,她已经被金驰成的人盯上了,任何行动都需要格外小心。苏警官给杨夏配置了一个微型的探针跟踪仪,类似圆饼状的锂电池,以便警方可以随时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起初,杨夏对这位警官有些不信任,且不说对方的来历她不清楚,就算他真的是一名警察,那他又为什么独独这么关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直到苏警官递给杨夏一枚胸针,杨夏见过这样东西,那是姜推妈妈的遗物。
“这是姜推给你的,他说请你务必收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收他的东西?”
“他说你知道这件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一定会保管好的。”
杨夏微微有些发愣,听到对方又轻轻喊了一句:“杨小姐,你还在吗?”
“记得。”
杨夏将胸针别在外套上,勾了勾嘴角,随手将圆形的锂电池丢进了垃圾桶。
偌大的房间里,盖满了白色的布,微风轻轻地从窗户外chuī了进来,白色的窗帘随之幡然而起,杨夏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她四下望了几眼,然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大门。
白浩南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今天晚上她要跟他去美国。
杨夏上车以后,基本上就没有再说过话,白浩南也很自觉地没有跟她闲聊,只是不停地看手表。
两人一路驱车来到机场,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换登机牌。”白浩南嘱咐道。
杨夏乖乖地点头,然后坐在候机室发呆。
她的双眼扫过前方,不远处是白浩南笔直的背影。
他的西裤笔直,双腿笔直,后背更加笔直。
只是,多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落寞。这种孤单旁人不知道,但杨夏知道,无数个夜晚,她能清晰得从隔壁房间里听见他在梦里大喊,那种痛苦是外表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
杨夏觉得,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也许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无奈。
“浩南……”杨夏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白浩南刚走出几米远,回头望着她,笑容灿烂地抬起下巴,他好像是在问,怎么了。
杨夏微笑着说:“你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在前面的哈根达斯买一只雪糕吗?”
白浩南也笑了,他说:“好。”
杨夏深深地记得,白浩南那天穿了一件雪白的毛衣,他望着她笑的时候就像是水晶上折she出的蓝色光芒,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过了十多分钟,白浩南换好登机牌,手里拿着一只雪糕向杨夏走了过来。
两人只差两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就有好几个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就把白浩南拿下了。
其中有人大喊:“别动,警察。”
杨夏愣住了,站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
她记得白浩南的表qíng,不是惊讶,不是错愕,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对,他眼里满是忧伤,他在忧伤什么,她实在猜不到。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很久很久说不出话。
直到警察拿手铐将他铐住,杨夏这才反应过来,几步冲上前去,想要去抢警察手中的手铐。
“gān什么,不要妨碍公务。”
杨夏双眼无神,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听见白浩南说:“对不起,看来不能带你去美国了。”
杨夏拼命地摇头:“什么意思啊,怎么了啊?”
另一个警察走上来说:“小姐,你没事吧?”
杨夏一把推开他,指着带手铐的警察问:“你们凭什么抓走他,他犯了什么错?”
“你知道他是谁吗?”带手铐的警察对白浩南简直嗤之以鼻的模样,“他是Declan贩毒集团的公子,他可是欧洲最大毒枭的儿子。小姐,你跟这样一个大毒枭在一起这么久,都不会后怕吗?”
杨夏对于警察的话简直难以置信,他说什么,他说白浩南是毒枭?他说白浩南是欧洲大毒枭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啊,我们可抓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就是抓不到,要不是他爸死了,集团内部出了内jian,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杨夏转头问白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