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进电梯,姜推跟着进电梯。
杨夏出电梯,姜推也跟着出电梯。
杨夏走到家门口,按下密码锁,门开以后,脱鞋进屋,她刚打算关门,却被站在门口的姜推一把拉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穿上拖鞋,她赤。luǒ着双脚,站在他的面前。他皱眉盯着她,良久才开口:“我让你伤心了?”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
杨夏勾了勾嘴角,但不愿看他:“没有,谁没一点过去啊。再说了,不就是跟你睡了几次嘛,我杨夏还承受得起。谁说睡了就一定要结婚的?这个年头,结了婚都可以离,更不要说什么都还不是呢,你说对吧?”
姜推满眼猩红,眼中含泪。杨夏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直到杨夏说完这番话,他的眼泪滚落在地上,随着尘埃开出一朵花。
他握紧杨夏手臂的右手在颤抖,声音压得很低:“你别说这种话……”
杨夏撇开他的右手,哼笑道:“姜推,算我杨夏栽了,但是我不后悔,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说后悔的人。”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们分手吧。”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挤出这几个字。
杨夏刚一说完这句话,姜推把她抵在门背后,疯狂地吻她。他喘着气,动作近乎狂bào,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杨夏一点都没有反抗,像一具行尸走ròu一般任由他疯狂掠夺,直到对方停下动作,她才笑道:“怎么不继续了?”
姜推把她的衣服穿好,在她的睫毛上落下最后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开。
杨夏顺着大门滑下去,跌坐在门口,捂着嘴,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三十八章
十二月初,窗外的梧桐树开了花。
杨夏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加班,一到下课的点就开车回家画设计稿,离年底越来越近,她的压力很大。
这天,刚回到家,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这是一个显示为“疯子”的海外号,她知道是谁。
杨夏按下了接听键,对方是一个男人,还带着一丝不太标准的美式普通话。
“最近怎么样?”
“挺好。”
“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你刚才问过了,我说我挺好。”
电话那头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说:“药应该早就吃完了,可你没有再问我拿新的药。”
“说明我可以不用再靠药物来维持清醒。”
“不,我恰好认为不是这样。”电话那头说,“你为什么突然要决定停药,如果一旦发病,你又没控制住,做出冲动的事qíng该怎么办?”
杨夏有些不耐:“我没病,我一直都觉得我没病,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让我吃药。”
杨夏说完就丢了电话。她双手cha。进头发里,顺势把长发往后撩了撩,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她呆呆地注视着画板,那是一张只有一条手臂的素描。她的画笔在手中发抖,那是因为她的手抖得厉害。比起上次,这副作品又有了新的进展,至少在手掌的部位,她能清晰地画出残肢。
但只要一落笔,她的脑海里就不断地浮现一个男人的脸庞。他的汗滴,他的泪痣,他的喉结,他手腕处包裹着的完美凸起,都那么鲜活地闪现在脑海里。
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她很快吸完一根烟,然后拿起针头往自己的手臂上扎了进去。
药液随着血管很快蔓延全身,杨夏终于觉得舒服很多,跟姜推分手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吃药,都是靠镇静剂来维持表面的平和,这是最快速的方法。
周围随处散落了几个注she瓶,她躺在地板上,头发披散开,仿佛一朵正在盛开的黑色玫瑰。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微微勾了勾嘴角。
过了半个月,垠城迎来全年第一次大降温,那一年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往后很多年,杨夏都不太愿意回忆这段时间。
刚立冬,全国很多省份都突发大雪。气候如此异常,新闻上随处可见被雪灾袭击的区域,人类的过度开采似乎已经惹怒了地球母亲。
这天,杨夏在洗手间上厕所,听到不知是哪班的几个女学生在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