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缃握住元缡的手,控制她想起身的动作。“小缡,手足qíng深。”
元缡涨红脸,几乎要用鼻孔喷气了。
“关我什么事?”虽然生气,但她还是只能怯怯地轻喃。
“爹爹都还没找到,如果我就这么出嫁,是否就是所谓的不孝?”
“大姊。”元缡惊讶地看着元缃。
父亲不在,甚至是生死未卜,为人子女的如果不管父亲的死活就出嫁,那就真的是不孝了。
“大姊,你可以用这理由拒绝进宫。”这可是个好办法。
我知道可以,但是刚才公公宣召完,我们没提,等过了时再提,是不是让人觉得刻意?”
“也对。”可是没别的法子了啊。
“所以,我想到个好方法。”
元缡不相信她大姊会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而且……她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替我出嫁。”
元缡倒抽口气。
“我想过了,你一向对任何事都无所谓,当然嫁入宫中肯定对你不会有太大影响,况且你一向随遇而安,任何环境都能适应,你就帮帮忙,代替大姊嫁进宫中,以后你就衣食无缺,还能过一辈子富裕的生活,有许多宫女任你差遣——”
“大姊,你别再说了,我不会替你进宫的。”
元缃一听,立刻扁嘴。“你不肯帮大姊?”
“大姊,相煎何太急呢?”
元缃泄气不已。“我知道,我刚才只是和你闹着玩的,我也没想过要把你推入虎口,你是我的妹妹,原本这事儿就是我的问题,何苦又将麻烦推到你身上。”
“大姊,说不定事qíng没你想的严重呢。”元缡明显松了口气。
“进宫还不严重?”
随随便便下一道圣旨就要召她入宫,美其名是当个妃子,但身体任人玩弄,她的尊严、人格要置于何地?
“说不定皇上英姿焕发、俊逸斯文,是大姊你喜欢的那型呢。”元缡眼儿一转。“也说不定皇上长得就像绕少爷那样,温文有礼、有才气又俊逸呢。”
一提到绕且初,元缃不禁火冒三丈。
“别在我面前说到那家伙。”她别开头。
元缡皱紧眉头,“大姊,你还在躲绕少爷吗?”
“啊,这茶真好喝,又甘又香。”
“大姊,你别转移话题。”
元缃站起身转向内房。“刚才和公公周旋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她打了个大呵欠。
元缡堵住元缃的去路,双臂环胸,扯了个暧昧的笑。
“大姊。”
元缃泄气不已,拱手乞求,“我已经够烦了,别再塞个麻烦人进我脑子里好不好?求求你帮帮忙。”
“好啊,大姊,只要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烦你了。”
“你还是不死心就是了。”早知道她这妹妹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发的。
“还是大姊最了解我。”元缡甜笑道。
“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奇了?”
“从他追大姊开始。”
元缃翻个白眼。“小缃,如果你闲着没事gān,我不介意你多到万茶楼去唱唱小曲、哼哼小调,调善身心,总比躲在绣房里成天绕着闲言闲语转得好。”
“大姊,你不是一向很反对我到万荼楼去公开唱曲儿吗?”
“你只要别烦我,怎样都无所谓。”她还真怕了小缡会再问起绕且初的事。
元缡手支着下颚,玩味地道:“大姊,不是要烦你,只是好奇罢了。为何这几天绕少爷会天天跑上门来见你?你又何以要躲着他呢?”
躲他,她还嫌碍事。她根本就不想见他!
当初在庙里初见他,他毫不避讳的握着她的手不放,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哼!唯一的妻子——“滥qíng的男人!”
元缡吓了一跳。“大姊,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咒骂?”大姊一向不让她们做出粗俗、不合礼的言行的。
元缃满脸无奈。“遇上那种滥qíng的男人,我没拿把刀砍死他,已经算便宜他了。”
桐月正日
一大早,宫里的轿子便来到净纱绣房外,平金丝绣镶石的桥围,绣着水仙,小懂绣法的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是元一敬特有的江南纱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