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qíng、薄幸,她算是看清,也晓得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地位何等渺小,她根本是在与后宫的女人争宠。
元缃摇摇头苦笑。不会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她根本不会对他动qíng。
喜悦红了眼眶。“谁说我要走了?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大小姐?大小姐去哪儿,喜悦就去哪儿!”
“喜悦……”
“反正待在这儿,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总好过流落在外。”喜悦吸吸鼻子,手摩挲着鼻尖。
元缃微微一笑。
心都敛紧了,笑容怎有可能还有朝气、还能灿烂?
元缃那令人心疼的浅笑绕且初看得一清二楚,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屋里,将她纳入怀中,向她述说一切,说明自己为何会这么对待她,让她明白他不是不爱她,他对她永远都是真的!
“喜悦。”
“大小姐,你别再说了,皇上可以绝qíng,但喜悦跟着大小姐的时间不算短,喜悦绝对不会像皇上那样的。”喜悦想到那天的qíng形,也不禁感到愤怒。
进荣不停摇头。
该死的丫头,竟然在背后说皇上的坏话,哪天不把她舌头夹断才怪,省得她乱说话,破坏皇上的形象。
“皇上……”进荣小声说话。
绕且初看了最后一眼,便离开窗边走向小径。
“皇上。”进荣追在后头。
“进荣,朕jiāo代你的事速度要再加快些。”
“是。”
这天夜里,外头的风似乎产生了诡谲的变化,令人恐惧、惊惶,就连鸟shòu都躲了起来,狗却不停地引烦叫嚣。
“外头的狗叫个不停,真想把它们阉了。”喜悦好奇地靠向窗口往外望,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她又失望地转回房内。“大小姐,好吵对不对?”
元缃浅笑,手拿着针在头上摩擦几下,让绣针更亮、更尖。
“你就是心不静,所以才会觉得吵。”
喜悦在雕椅上坐下。“可是之前那些狗叫都没叫过,活像哑巴狗,今儿却吠个不停,像jī一样吵人,让人觉得害怕嘛。”
“有什么好怕的。”
喜悦噘着嘴,怯怯地低下头,拿着剪子将多余的线头剪断。
安静不了多久,喜悦又开口道:“大小姐,你看咱们要不要回绣房去看看?”
元缃放下手中的布,沉吟一会儿,忽而淡道:“回去……回去只会让小缡她们担心而已。”
她还能回去吗?回去见到一伙人同qíng的眼神,只会让她更难过而已。
元缃又开始刺绣。
“大小姐?”
“别再提回去了,记得吗?我已经决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小姐!”喜悦气极了。“你gān嘛遵守对皇上的承诺?他都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你无qíng无义了,你gān嘛怕他?”大小姐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是怕他,谁说我怕他!但他说得没错,自古君王的女人就是不能再嫁,不管有没有献出肌肤相亲之夜,在名义上就是君王的女人。就算君王真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但有哪个男人在听见这个女人曾是君王的女人时还敢娶的?”
“大小姐,你愿守在这儿,是对皇上的承诺,对自古定律的遵从,还是等着皇上到来?”
“别揭我疮疤。”元缃怒骂。“对于他,我已经死心了。在这儿不好吗?冬暖夏凉。”
冬暖夏凉?大小姐脑子烧坏了!待在这儿不会是冬暖夏凉,只会冬冷夏暖而已!
喜悦拿起桌上的扇子不停扇风。
“好热!大小姐,你不说我还不会记起现在的气候,你一提就让我想到现在正值大热天。”
“我说你心不静,除了外头的声音听来特别嘈杂外,就连气候都会来招惹你。”
喜悦不高兴地努努嘴。
好嘛,那就当她心不定算了。
喜悦继续手边的工作,可是爱讲话就是爱讲话,她的嘴巴停不了多久。
“大小姐,这些绣品做完,明儿个就能让我拿到城里的锦花绣店去寄卖了。”
她们现在可得靠着卖绣品来过活,谁教大小姐要扮清高嘛,明明想着皇上、爱着皇上,没法忘了皇上,但就是死鸭子嘴硬,活该她们要做苦工卖绣品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