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动作迅速,马上就将东西一一收妥拿下去。
房里只剩她一人,她摸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没有血色,变得这么苍白……这是她吗?
一点欢笑、一点新嫁娘的喜气也没有,反而像是一夕之间变得苍老。
突然间,悲伤全涌上心头,这几日一再掉下的透明珍珠再度落下。
她哭得不能自己,无声的掉泪是因为她不愿妥协、不愿出声。
她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欢迎她,如果她再哭出声,不就等于向他们投降。
井初莲想起了南宫炀。
他变得她都不认识了,不是三年前她所认识的南宫炀了。
他变得愤世嫉俗,变得yīn冷,变得无qíng。
三年前,他是那么的风趣,能和人侃侃而谈。他喜欢逗弄她,逗得她无地自容。
如今,他对她却只剩仇恨。
因为她是他杀父仇人之女,他在新婚之夜没有一把掐死她,算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她还能奢求什么?
他将她当成jì女看待,她不能怪他,但他亲手扼杀了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的机会,她怪他!她恨他!
泪水无尽地往下流,把衣衫都浸湿了,她捂住脸、咬着唇,无声的流泪。
突然间,她肩上多了份重量,她震惊地抬头,从铜镜中看见身后的南宫炀,他脸上冷冷冰冰的,唇角带点谑笑。
“一个人像个小媳妇似地躲着哭泣,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南宫家出了会nüè待人的公婆呢。”
她身子颤动。
他是刻意的,刻意提醒她他爹娘是被她父王害死的事实,他在提醒她他有多恨她。
现在她怕他,非常……非常怕他。
他掬起她颊上的泪珠,往自个儿嘴里送,看在她眼底,戏谑多过亲密。
“几日不见,样子倒消瘦不少,是我南宫门nüè待你了吗?”
她噤声,也不看他。
“那是我这做丈夫的亏待你。俊
她仍旧无语,这倒是惹火了他。
“那好,你倒是说说,是嫌自个儿丰太过丰盈呢,还是嫌这儿伙食差?”
见她如此消瘦,他居然还会心痛?他不是该恨她的吗?为何她的一举一动仍能牵动他的心?
他猛然攫住她的下颚,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
“啊——”她疼得喊出声。
“说话!”
“都不是……”眼泪又滴下,她的心好痛……
如果她仔细看,必会瞧见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困惑、迷惘。
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感qíng,这辈子他从未喜欢过其他女人,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令他心痛、觉得被背叛的。
他悲愤地看着美丽如昔的她。美丽、清雅,却伤他最深——
他低头封住她柔软的唇瓣,以皓齿啃啮她小巧饱满的唇瓣,她惊疼地张开嘴,在这时,他剩机攻占进她嘴内。
吸取她唇内芳香,手捧着她的脸,而她的手则覆在他手上,像是依附也像是抗拒。
由屋外看来,两人纠结的身影印在白色窗帷上,状似亲密。
室内温度渐次高升,烛台也跟着散发热力。
yù火丝毫不见降温,三年的时间能够让原本最表面的qíng感转为地下化,各有隐藏。
只是一旦某处引燃了,就再也收拾不了。
他的唇只稍稍离开她的数寸,他一开口说话,唇瓣便会若有似无地在她唇畔轻抚。
“你是在绝食抗议吗?”
她想摇头,但他的钳制让她无法答复。
他又继续道:“否则你告诉我,如此消瘦为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
他眼神悲愤地看着她。“难道嫁给我真让你这么难受,连饭都吃不下?”
“不是的!”她急急澄清。
他反握住她的手腕。“那么你告诉我,如今瘦到只剩皮包骨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一时无法适应这里的气候。”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哼,水土不服?”
他放开她,走到chuáng边长袍一撩坐下。
“我看你的不甘愿多过无法适应吧?”
“你相信我,我没有任何不甘愿。”有的只是被讨厌、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