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qiáng词夺理。
艾笙怒气上涌,跨步上去,拦住赵从霜:“你敢!”
赵从霜嘴角的笑意这才渐渐敛去,“明明是我妈先遇见爸爸的。可就因为你母亲,她所希冀的一切都毁掉了!你知道吗,她死的那天恰好是你妈妈的生日,爸爸陪在你母亲身边,所以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妈死不瞑目!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充满遗憾!”
“不用把你妈说得那么可怜!如果不是cha足别人的婚姻,她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叫自己的丈夫回家守着她!充满遗憾的离世,也不知她会不会后悔选了一个已婚的男人。”
说到最后,艾笙的嗓音里染上凄凉。
这大概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母亲和秦馨莲同样可悲,因为都遇上一个不能对自己负责到底的男人。
“我把这句话放在这儿,你敢把你母亲的骨灰埋在这里让我妈妈不得安生,我就敢让人把她迁到其他地方去。我很少和人起正面冲突,可就因为少,每次的态度就会格外坚决。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艾笙的神色平静却坚决。
她把底线摆在赵从霜面前,严防死守。
赵从霜却我行我素,毫不在意:“想让我妈妈挪地方,除非让你的人从我身上踩过去。”
下限这种东西,她摆明了早就放弃,“爸将你养这么大也蛮辛苦的,让他百年后享享齐人之福又怎么了?”
艾笙气得直发笑,她竟然连怎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姐姐,不要一言不合就生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你还得靠着它在苏家站稳脚跟呢”赵从霜冰冷的目光从艾笙的肚子上划过。
艾笙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本来等在停车场的保镖及时赶了过来,将她挡在身后,与赵从霜一行人隔绝开来。
气氛僵滞,空气里充满火药味。只需一根导火索就能引爆。
“在你妈妈的墓前领着人斗殴么?苏太太,你可真是威风!”
“赵小姐捧着母亲的骨灰盒招摇过市,更加惊世骇俗吧?”一道清越的声音带着穿透力,从众人后方响起。
苏应衡步伐凛冽而至,紧绷的身形蓄着力道,来到艾笙身边,目光从赵从霜那帮人脸上徐徐扫过。
赵从霜怔了片刻,忽地笑着拍手:“哈哈哈,终于凑齐了。苏先生是以旧qíng人的身份还是女婿的身份,来祭拜江怡杉的呢?”
苏应衡脸色纹丝不动:“如果你想用这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夫妻内讧,恐怕要失望了。”
赵从霜:“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她的母亲会孤零零地躺在这个地方,你难道不是罪魁祸首吗!荀艾笙,在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母亲会不会满身是血地向你问罪!”
艾笙脸色苍白,很想否认,反驳。到头来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应衡扶住她颤抖的肩头,上挑的嘴角带着彻骨的冷意,“又要让你失望了。当年荀智渊把艾笙母亲推下楼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你!”
赵从霜脸上的表qíng被冻住,就像被人点了xué道,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过了两秒,她嗤笑一声:“为自己洗白,也不能随口乱编。当年的事qíng始末,警察可调查得一清二楚,笔录到现在还能翻出来。不要以为你位高权重,就能指鹿为马,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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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这么虚张声势”苏应衡神色从容,语气平淡,“你父亲正在警局接受调查,不如去看看,他这么多年,隐藏了什么秘密?”
赵从霜脸色骤变,不复刚才的耀武扬威。
“你说什么?”她险些拿不住手里的骨灰盒。
苏应衡:“你连丧心病狂的事qíng都做得出来,却不敢接受现实么?”
说完不再跟她废话,仔细地揽住艾笙往外走。
“我爸怎么会在警局?”艾笙神色复杂地问道。
苏应衡眼底隐着碎光,既觉得庆幸,但从艾笙的角度出发,又生发出无尽的悲哀:“当年的事qíng,有了新的进展。”
顿了顿,他给出提示,“卓嵩醒了。”
艾笙心脏猛地一揪:“他说了什么?”
见她眉宇间浮现焦急忧郁,苏应衡有种把谜底无限推迟的yù望:“当心脚下,等到了警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