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喷笑,“那为了席上其他人能守身如玉,我得派人好好看住你”。
两人说了半天,都是些不切实际的话,艾笙摇头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艾笙便接到孙闻君太太许丽珍的电话。
许丽珍在电话那边跟艾笙叙着家常,“哎呦,真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我们家那口子一回来就对你赞不绝口。想想也是,你母亲生前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基因注定了的”。
听她提起亡母,艾笙心里压抑起来,扯了扯嘴角,曼声道:“那是孙叔叔太客气,您打电话来是——”
许丽珍这才提起正事,“和你通电话太高兴了,差点儿跑偏话题。今晚上是易方这边请有意投资的大老板吃饭,这事儿我们家老孙紧张了好一阵子,老是在我们面前念叨马虎不得。你一个小姑娘,平时身边也没有正经的女xing长辈指点,我托大当当你的参谋,陪你去商场转转,给你买身好看的衣服”。
那居高临下的施舍语气,让艾笙不禁皱眉。让她不禁想起当年母亲还在世,她为人冷清,不擅与人jiāo际,在旁人眼中难免高傲,同父亲好友家眷也不甚热络。
如今母亲早已香消玉殒,荀家也一落千丈。
听得出许丽珍的语气里除了同qíng怜悯,还有一层淡淡的幸灾乐祸。
不过艾笙尝遍人qíng冷暖,只把许丽珍的那番话作表面意思理解。
艾笙委婉拒绝,“谢谢许阿姨。不过我已经有打算,下次吧,一起逛街叙旧”。
“这样啊”,许丽珍gān笑着,荀艾笙那个妈以前总是目中无人,没想到她这个女儿脾气也挺硬。
两人又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许丽珍把电话推到桌上,脸上有些不悦。
女儿孙姗姗眨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怎么样?”
许丽珍哂了哂,“人家自有打算,不用咱们画蛇添足”。
孙姗姗瘪了瘪嘴,“她还真是不识好歹。也不看看现在公司什么qíng形,她可不是当年的荀家大小姐。听说这些年她一直打工兼职为生,混在社会最底层,有什么审美。还被我爸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这有什么办法,再怎么样易方零件也是荀智渊创立的,女承父业无可厚非。你爸就是实心眼儿,现在咱们有自己的公司了,还恋旧,想让那摊烂泥起死回生。”
孙姗姗的目光从自己刚染的鲜艳指甲上移开,“到底哪个了不起的人物,让我爸寝食难安,紧张成那副样子”。
许丽珍脱口而出,“还不是苏——”,说到一半她就打住,改口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合”。
孙姗姗眼睛一亮,“妈妈,真是我男神?”,她一副要发狂的样子,不断摇晃许丽珍的手臂,“一定带我去!我要跟你们一起!”
许丽珍正了正表qíng,“这可不是能闹着玩儿的,你爸爸不会同意”。
“那个荀艾笙怎么就能去?我比她差哪儿了?你们偏心!”,孙姗姗说着使出杀手锏,“小时候荀艾笙她妈就一副自己女儿高人一等的样子,到现在你就舍得我真矮荀艾笙一头?”
这话戳到了许丽珍的痛处,想想也是,凭什么荀智渊的女儿去那么重要的饭局,自己女儿就不能去?
她一咬牙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孙姗姗打扮得花枝招展,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玛莎拉蒂,势必要做压轴出场的那个。
车开到六星级酒店的室外停车场,她摘下墨镜,提着限量款包包,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她停在电梯前,刚自得于自己超高的回头率,旁边便走来一位清秀佳人。
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昂贵珠宝,身穿粉色一字肩的雪纺衫,底下是白色鱼尾长裙,亭亭玉立,顾盼生辉。
这么一衬,孙姗姗满身名牌就稍显艳俗。
顺着衣着往上一看,那张脸更是妍丽非凡,jīng致的五官让人眼睛一亮。
周围人的目光都朝她身上涌去。
孙姗姗嘴角垮了下来。
等上了电梯,孙姗姗按了楼层,旁边的女孩子没动,看来和自己是同个楼层。
孙姗姗撅了撅唇。
等电梯到了之后,孙姗姗率先下去,往饭局所在的包厢走去。
只是那个女孩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让她心里异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