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牧晨皱眉按住她,“你明天还有一大堆检查,今天绝对不能出院。就算能过我这关,你试试医生会不会同意”。
艾笙一着急,胃里面的痛楚加剧,她瘫倒在chuáng上呻吟,姬牧晨赶紧让她躺下,最后很不qíng愿地问道:“要不要给你借个热水袋,捂一捂会好受一点”。
艾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冲他摆了摆手。
姬牧晨板着脸,“随便你”。
说完起身要回到离她稍远的沙发,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按了铃。
没一会儿值班护士就来了,“怎么了?”
姬牧晨指了指chuáng上的人,“她疼”。
护士两手cha在制服里,“喝那么多酒,能不疼么。止痛片也不是说吃就能吃的,再观察一个小时,要是还疼得睡不着再吃”。
姬牧晨拿了药,抿唇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艾笙总算缓过来了。想想还是怕苏应衡会担心,于是跟姬牧晨说:“我想打个电话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
姬牧晨不客气地说:“你都这样了,还平安?”
艾笙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瞧着他。
姬牧晨被她恳求的神色弄得心烦意乱,把手机拿出来扔到被子上,“我出去抽根烟”。
艾笙点头,“谢谢”。
姬牧晨脚下生风,很快出去,将门关好。
等拨通苏应衡的号码,对方很快接了,“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又不像睡梦中被惊醒的含糊语气。
“我——”,艾笙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她真是蠢毙了,姬牧晨是苏应衡的下属,苏应衡肯定有姬牧晨的号码,现在用姬牧晨的手机打过去,她的行踪不是全曝光了吗?
正要挂电话,苏应衡立刻喊道:“荀艾笙,你他妈敢挂断试试!”
这是他第一次气急败坏地在艾笙面前爆粗口,可见气成什么样子了。
艾笙吓得手一抖,已经按下结束通话,心里七上八下。
她气还没喘匀,苏应衡又打过来了。想想他勃然大怒的样子,就让人魂飞魄散。
艾笙心脏揪成一团,有节奏的铃声响在耳边更像是催命符。
她鼓起勇气要按下通话键,结果苏应衡那边却挂断了。
艾笙懊丧地垂头,泪光蓄在眼眶里,突然很想念他。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艾笙以为是姬牧晨回来了,赶忙抹了抹眼睛。
刚抬头,就看见苏应衡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眼眸里燃着两簇怒火。
艾笙张了张嘴,喉咙硬得厉害,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苏应衡声色俱厉:“你跟我说的急事就是把自己喝得胃出血?荀艾笙,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
他一步步走近,语气更恶劣,“把自己弄进医院,也不过是叫瑞信的高层接受采访。瑞信是我的公司,一句话的事qíng却让你闹到这副田地!怎么,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靠谱,这种小事也不肯张开金口托付给我?”
苏应衡何止生气,还有难过,失落,“你要什么我不会给你,绕那么大个弯子瞒着我。你到底当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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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非常认真地生气了/(tot)/~
143.你不是他的心头ròu么?((
原来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也对,他是苏应衡,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艾笙的心事,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虽然胃痛得厉害,但她并不后悔。的确,只要她开口,别说瑞信高管,就是让苏应衡本人接受采访也很有可能。
但这次的纰漏多多少少有她的原因,烂摊子扔给他,一次两次可以,可安逸惯了,她便只能成为依赖苏应衡而生的菟丝糙。
她没有赵从雪那样优良的家世,所以不想在不能成为他的助力的qíng况下,还要让他替自己费心。
艾笙独立惯了,她只能咬牙用这种笨拙的方法来维持自己卑微又高傲的自尊。
“咦,苏先生,你怎么来了?”,姬牧晨的声音传了进来,可注意到另外两人气氛十分冷硬,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苏应衡冷冷看了姬牧晨一眼,“南非的项目才刚开始你就扔给副总,我记得你才是总负责任人”。
祸从天降,姬牧晨语塞了半晌,“最近本市的事务也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