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从不曾离开过。简直本末倒置。
她说艾笙便静静听着,很少发言,更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郁灵安又觉得自己费尽口舌却是对牛弹琴,讪讪地闭了嘴。
直到进了一个杂物间,郁灵安让两个女佣出去等着,她环顾四周,“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杂物间只是后院的偏方,里面搁置着废弃家具,或者生活杂物。许久没人清理,房间里落着一层薄尘。
郁灵安艰难地蹲下身,把房间中央已经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地毯揭开,一个狭窄的dòng口便呈现在眼前。
艾笙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住在这儿的时间不短,可从来没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
看郁灵安颤巍巍地想起身,艾笙怕她闪着肚子,上前去扶了一把。
“知道底下是什么吗?”,郁灵安意味深长地盯牢艾笙。
“什么?”,艾笙总觉得郁灵安带自己来这儿,并不是心血来cháo。
“下面是一个藏画室”,郁灵安说,“想下去看看吗?”
艾笙对画感兴趣,但又觉得有些诡异,一时踌躇起来。
郁灵安一哂,“你瞧我大着个肚子,难道还能对你不利。再说了,这儿可是你的地盘。我敢保证,下去绝对会有惊喜”。
“那好吧,你都快预产期了,就别下去。我很快就上来”。
艾笙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顺着不算宽的阶梯下去,灯光照到玻璃材质的方框上,反she出刺眼的光亮。
果然是一幅幅被裱过的话。
等艾笙彻底站在地下室里,悬起来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
沉闷的空间里漂浮着一丝霉味,艾笙走近随意放在地上的画框,蹲下去的动作刚完成一半,身体忽然僵住了。
这些画竟然全都出江怡杉的手笔!
艾笙急忙拿着手机四处一搜寻,画作数量多达二三十幅,囊括母亲前中后期的画风。
就算收藏她画作最多的博雅拍卖行也及不上这里。
根据艾笙的鉴别,这些画全都是母亲的真迹!
到底是谁拥有这么多母亲的画作?又为什么把这些画尘封在这里?
艾笙心里有很多问号,可当她想向郁灵安寻求答案的时候,对方却不见了。
艾笙身上沾了灰尘也来不及拍掉。她急忙跑出杂物间,到客厅一问,郁灵安说自己累了,已经让司机送回了老宅。
艾笙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眼前有一团大雾让人难以看清。
晚上苏应衡带着酒气回来的,一闻就知道喝的白酒。从他清明的眼神和矫健的步伐来看,喝得并不算多。
他进门时,艾笙刚好查完资料下楼喝水。
水都接满了,溢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把杯子放到一旁。
苏应衡走到近前,抽了纸巾,把她手上的水珠擦gān,“怎么心不在焉地?”
艾笙扯了扯嘴角,“想别的事qíng呢”。
苏应衡了然地点点头,“理解,你这个智商不能一心二用很正常”。
艾笙却没有说笑的心思,憋了半天的好奇早已按捺不住,终于脱口而出,“今天我才发现杂物间底下有个地下室,里面竟然有很多我妈妈生前的画作”。
苏应衡眼眸一霎那冻结,不注意手上的力道加大,捏疼了艾笙的手指。
她“啊”地轻叫了一声。
那一秒的失态很快恢复正常。苏应衡若无其事地松开手,不甚在意地说:“这座宅子是从我父亲手里继承的,他喜欢收藏,说不定格外青睐你母亲的画”。
“说不定?”
苏应衡垂着眼睑扯了扯嘴角,“我和他并不亲近,所以对他知之甚少。高中的时候我就转学到京都,后来很快随我母亲定居美国”。
他平铺直叙,并不带多少感**彩。
但艾笙却莫名怜惜,踮着脚尖想亲他一下。
可她向上仰的力道不够,嘴唇印到了他的下巴上。
艾笙讪讪地落下脚后跟,好丢脸。
她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口,这样面前的人就不会发现她红烫的脸颊。
因她垂头的动作,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我见犹怜。
苏应衡低笑着俯身,两手扶着她的侧脸往上,对上她不好意思的大眼睛。
“想亲就告诉我,我来将就你”,他嗓音缱绻,说完就轻轻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