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画廊的规模在整个束州算得上数一数二,能特意开辟一个展厅,做周景铄的专题,可见这位新锐画家在业界的名气。
艾笙沉迷在画中的世界,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每一幅画她都要驻足良久,虽然周景铄的画抽象难懂,但艾笙就是觉得里面藏着一个人谜底般的真xingqíng。
这种共鸣,让她将周景铄引为知己。
看着看着,艾笙忽然笑起来,“他好像恋爱了”。
苏应衡神qíng一静,“你怎么知道?”
“他的画里颜料jiāo错,可里面却浮凸出一个女xing的身影,你要用二维的眼光去看”,艾笙讲解道,末了又觉得很美好,“真是làng漫”。
苏应衡微嗤,“附庸风雅罢了,谁知道他和那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可我就是觉得,他很爱对方”。
苏应衡睨她,“你什么时候对其他男人的感觉这么敏锐?”
艾笙怕醋桶爆炸,立刻摇头,“我只是比较熟悉他的风格而已”。
他扭头往前走。
艾笙跟上去,突然拉住苏应衡的胳膊,惊讶地指着正面的展览墙上唯一一幅画作。
“我以前见过这幅!”,艾笙有点兴奋。
画上景物十分压抑,动物的残骸被yīn森的月光埋葬,枯叶被冷风chuī起来,在半空中回旋。
一截断掉的树枝上站着一只乌鸦,它冷冷地注视着那堆残骸,下一刻就要把那些残骸当做晚餐。
“不觉得压抑吗?”,苏应衡随意扫了两眼,问艾笙。
旁边入迷的女孩子却摇头,“不觉得”。
“很多评论家都说这幅画透着绝望,血腥”,苏应衡对周景铄也并非一无所知。
艾笙却语气认真地说:“可我看到的却是希望”。
苏应衡眼眸中的悸动静水深流,“希望?”
艾笙指了指画中西边快要隐匿的光亮,“月亮沉下去,就表示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光明就在下一刻,很快。
苏应衡失神地看着她,目光深刻,甚至带着一点狠意,要把她吞下肚去。
这种表qíng在他qíngyù动dàng的时候才会出现,此刻明明是在公众场合,他却快要按捺不住似的。
艾笙被他的目光弄得有点发毛,她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身后有几个女孩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坏了,苏应衡被认出来了。
他今天什么掩护措施都没有,那张俊脸全世界都热爱,不被认出来才怪。
艾笙有点后悔没有坚持让他戴口罩和墨镜。
苏应衡余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也发现了此刻不妙的状况。
他和艾笙对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卫生间走。
可他们的这一举动,更让粉丝怀疑,女孩子们尖叫着苏应衡,脚步兴奋地追赶过去。
一听“苏应衡”三个字,本来没有发现异样的群众哪还淡定得了,也跟着去凑热闹。
听见将至的纷沓脚步,苏应衡把艾笙拉到了男厕所。
惊险的氛围让艾笙手脚发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有一点时间,她让苏应衡把外面的衬衫脱下来,系在腰上,好歹简单乔装一下。
“等会儿我掩护,你找准机会先去停车场等我”。
苏应衡不是第一次围堵,他倒是很淡定,只是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眼见人群bī近,艾笙赶紧跑到中央的隔间里面,把门锁好。
粉丝也不管男女有别,冲进卫生间大声叫着“苏应衡”的名字。
都到被bī梁山的紧要关头,艾笙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苏应衡的录音,调大音量。
卫生间里立刻传出苏应衡暧昧的低音pào,“宝贝,再叫大声一点……”
粉丝们自然对苏应衡的声音刻骨铭心,立刻激动地涌到艾笙的隔间门前。
“咚咚咚”,杂乱的敲门声响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多少只手组成的杰作。
艾笙硬着头皮点开下一条录音,“嗯,再紧一点,别咬牙……哭出来”。
门外的粉丝惊呆了,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男神难道在跟别的女人卫生间PLAY?
不过他的声音好苏,好勾人,就像给人的听觉灌了chūn药。
就在她们屏息等着卫生间内传出其他动静,谁也没注意最靠近门的第一道隔间悄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