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被他压在自己头顶的力道激起一团逆反心理,当即推开他的手,绷着脸说:“不用了,两边都是植被,又有山挡着,晒不到”。
苏应衡重新给她戴上,这次力道根本不容拒绝。
男人的目光沉如万丈海底,他微微俯身,在艾笙耳边说:“戴上保险一点,你要相信我”。
最后一句,说得轻声但郑重。
艾笙愣了一下,再抬眼,男人已经直起身,又是一副不温不火地模样。
一团迷雾骤然萦绕在艾笙心间。
五人不行上了路,山间有很多平时难以见到的小动物。
韩潇看见一只肥松鼠,拿出手机猛拍。
何苒见了,就跟苏应衡笑道:“现在的年轻女孩子,见了什么都新奇”。
连艾笙一起包括进去,无非是说她们少见多怪。
韩潇瞪他一眼,笑了:“来这儿不就图个新奇,还是何小姐别有所图?”
何苒心理素质十分好,当即一笑,“我能图什么,当然是这儿的好山好水”。
韩潇扭头,淡淡哼了一声。
中途几人在一个凉亭里休息过一次,苏应衡习惯xing地拧开水递给艾笙。
艾笙瞧了他一眼,没拒绝。
韩潇就像防贼一样紧盯着何苒的一举一动,只是对方一直挺安分。
等走到道观门口,已经过了中午。
地方挺冷清,不过地面倒是gān净。
两个穿着道袍的男人迎上来,和苏应衡他们热络地说话,看来一早就联系好了的。
韩潇挽着艾笙的手臂气息奄奄,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让艾笙帮她看看脸上的妆有没有花。
艾笙摇头说:“还好”。
韩潇舒了一口气,冲艾笙朝何苒那边抬了抬下巴。
原来是她的隐形眼镜掉了,让苏应衡帮她找。
苏应衡:“那么个小东西,我怎么看得见?”
何苒娇嗔道:“刚刚在车上离得近,说不定挂在你衣服上了”。
艾笙在太阳底下打了个寒战,这得离得有多近啊。
苏应衡不搭理,径直往里走。
韩潇嘟着嘴唇,为艾笙抱不平,“这都什么人啊”。
岳南山横了她一眼,“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qíng”。
韩潇冷笑:“昨天不是还骂我笨么,你能指望我脑子里能记多少事qíng?”
岳南山警告地看她一眼,也往里面走去。
艾笙扶着韩潇的肩膀说:“别生气了,不是说饿了吗,赶紧进去吧”。
吃饭的地方是个素食斋,墙上的窗户是用竹篾编制而成,这时候支起来,清风徐徐往里进,能听见不远处竹林拂动的沙沙声。
的确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菜色很清淡,无非青菜豆腐变着花样做的。但胜在有一股新鲜的清香。
韩潇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十分想吃ròu,就问:“道教也茹素吗?”
道观的主持笑眯眯地解释:“我们这一派隶属全真教,从古到今都吃素。只有散居的道士才能吃荤”。
韩潇受教地点头。
同何苒坐在一起吃饭,味同嚼蜡。
艾笙朝窗外一瞟,忽地看见一个道士穿着长布衫在劈柴。
男人的身形很有力,一斧头下去,柴火就成了两半。
“山上只能烧柴吗?”,艾笙问主持道。
主持点头,“道观这么高,只能靠山吃山。其他燃料很难运上来。反而烧柴最方便”。
艾笙本来没胃口,听他这样说,便努力把碗里的饭往嘴里扒。
这么辛苦才做出来的饭菜,不能làng费。
苏应衡见她吃得辛苦,就拖住她的碗,一声不吭地把她碗里的剩下的饭菜往自己碗里拨。
然后往她的空碗里盛了汤推过去:“喝吧,别噎着了”。
何苒的脸色立刻变得高深莫测。
韩潇的目光则一直在艾笙和苏应衡二人之间徘徊。
事qíng真够复杂的,苏应衡不像是不顾艾笙感受的人呐。
吃了饭,主持便带着几人到后院散布消食。
道观里的布置都很朴素,但又带着几分雅韵。
当众人走到一口井前,韩潇看着井上面用一块石雕圆板给盖住了。
主持介绍道:“这口井名叫万魂井。相传当初祖师爷在这里修建道观,就是因为此处是万魂之眼。要用法宝震住才行,否则就会有脏东西跑出来。所以这口井被遮得严严实实,从来不敢把石板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