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当中有个微胖的年轻女人是赵从雪的表姐,她立刻不满道:“哪有量到一半把人撂下的,谢大设计师眼光独到,独到在最能看碟下菜么?”
谢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苏应衡一手闲闲地cha在裤兜里,凉凉地扫了女人一眼,赵从雪的表姐立刻背脊僵硬起来。
对着外人,苏应衡的脾气从来算不上好。见他拇指和食指搓碾着,艾笙立刻握住他的手,解谢晋的围道:“我们等一等也可以,从来没有来过这儿。听董艺说你喜欢花糙,专门开辟了一座花园,可以去看看吗?”
谢晋立刻笑道:“种花不就是给人欣赏的么,我让人带两位过去”。
说着他不禁又打量了这位年轻的苏太太一眼。
董艺和他是至jiāo,听他说苏先生对他太太爱若珍宝,之前他颇有些紧张,怕怠慢对方。
现在一瞧,对方淡雅知礼,微笑起来像朵暗自开放的栀子,纯白无暇。
直到苏应衡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往艾笙面前一挡,谢晋才忽觉自己出神了。
不好意思地冲两位笑笑。
倒是赵从雪的表姐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小六带着艾笙他们朝后院走去,越往里,越能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走廊边上摆着各种颜色的jú花,成了jú花的天堂。艾笙低声说:“谢先生对jú花可真够执着的”。
小六立刻想歪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连苏应衡眼睛里也带着几分笑意。
艾笙立刻察觉自己的话有歧义,小声跟身旁的人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你是哪个意思?”,男人装糊涂,吊着眼梢看她。
艾笙瘪了瘪嘴,他这个一肚子坏水。
心里正暗骂着,突然脚碰到了走廊旁边的花盆,艾笙立刻收脚,身体往前一俯,下面就是台阶。
还好苏应衡眼疾手快,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艾笙低低地惊呼,闻到他身上清慡的薄荷气味。
家里的沐浴露就是这种香味。
“这都能摔跤,刚学走路吗?”,他的眼眸被深秋的阳光镀着一层灿烂的金边,看起来很温暖。
艾笙这几天总也找不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此刻他给予的安全感,再次让她脸红心跳。
果然啊,苏应衡是她绕不开的劫数。
艾笙挣扎了一下,某人却理直气壮地搂着她不放了。
一旁的小六装作看风景,实际内心偷笑。
原来男神私底下这么会撩她老婆,技能满点。
给他们两个泡了茶,小六怕自己旁边打扰他们说话,就借口离开了。
“要是我妈妈在的话,一定很喜欢这里”,艾笙环顾着四周,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苏应衡刮着茶面上的浮沫,手上的动作一顿,“如果你也喜欢,也可以在家里建一个花房”。
艾笙摇头:“家里面积实在太大了,建起来反而不搭。就像现在四处种着绿树看着很大气,十分契合”。
苏应衡就说:“等我们老了,就找一片田地,种你喜欢的花糙。然后在花间建一栋小楼,你整日都有画画的素材”。
艾笙被他的描述吸引了,眼睛里浮现出向往,“你老了肯定也忙,不是这个宴会,就是那个请去打高尔夫。那么大的花田不是都留给我一个人照顾?”
苏应衡了然地点头,“你这是在抱怨平时我陪你的时间太少?那最近我的表现觉得如何?”
艾笙转着茶杯盖子,“我哪儿敢随意评价苏先生的言行?”
苏应衡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最近还真是胆大包天”,说完幽幽地接了一句,“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没想到你会被我惯成这样儿”。
艾笙拨开他的手,揉着微红的脸颊。
站在走廊入口一道高挑身影靠在墙壁上,听到男人一向疏淡的声音这么温柔地低语,眼泪奔涌。
她自命不凡,最后却一败涂地。
等了十来分钟,谢晋推着移动衣架过来,让试穿。
其实艾笙的衣服多到寝室的衣帽间都装不下。
但每季都要换新,遇到宴会还要重新定制,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世家里的某些习惯,苏家也没能幸免。
艾笙一连试了三套礼服,最后选定了一条淡色压花的连衣裙,jīng致的立领盘扣和百褶的裙摆尽显高贵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