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是继承人之一,自然也有照顾老爷子的义务。否则人家还以为老头子股份给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苏应衡淡淡扫她一眼,“艾笙要上课,没空。我替她好了”。
杨舒立刻没了二话。
江盛cháo立刻说:“这恐怕不太妥当。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几房人推脱责任呢。要是我爸醒过来,一定会责怪我们不知礼数”。
苏应衡没说话,来不来都看艾笙的意思。
只是她怔怔地坐在那儿,神飞天外。
忽地眼睛飞快地眨动,眼泪落了下来。
苏应衡蹲在她面前,把她脸上的泪珠抹掉。
“怎么了?”,他担忧地看着她。
艾笙摇了摇头,很快把泪水咽回去。
直到深夜,江世存仍没有醒来。
艾笙本来就有一点贫血,苏应衡怕她身体受不住,便哄着她离开医院。
在车上,艾笙一直jīng神不济,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苏应衡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摸着她的脸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艾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命硬。以前是克父母,现在外公也……”
苏应衡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唇,低喝道:“不许胡说!”
艾笙的敏感让他心疼,“你要真命硬,我怎么还好好的?我才是和你最亲近的那一个”。
“嗯”,艾笙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将他的腰扣得更紧,“那你要证明给我看,得一直好好的”。
苏应衡把她小小的一只在怀里拢好,就像揣着珍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他淡淡点头,“好”。
等到了苏宅的前庭,艾笙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得浅,车子一停就行了。
下去之后,苏应衡要抱她进门。艾笙不好意思地推他一下:“我没虚弱到那种程度”。
苏应衡也不qiáng求,揽着她的肩膀进屋。
到了玄关,苏应衡蹲下,让艾笙坐到自己大腿上,帮她脱鞋。
艾笙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心里被安全感胀满。
她忽然想起问:“刚才二舅舅找你gān什么?”
苏应衡本不想让她烦心,但又不想让她乱猜,便说:“谈合作案的事qíng,说他可以让步”。
“现在公司里都是他说了算?”
苏应衡点头,“差不多”。
“他是想要你站在他那边吧?”
苏应衡笑了一下,把拖鞋套到她脚上,让她站起身,“你的智商偶尔也会出来冒泡”。
艾笙瞪他一眼。很明显,苏应衡的意思就代表了她的意思。
如果二舅能让苏应衡和他站在同一阵线,既是继承人之一的支持,又能得到qiáng有力的后盾。
一箭双雕啊。
“那你的意思呢?”,艾笙清凌凌的眸子注视着他。
苏应衡:“说实话,他的条件很令人心动”。
艾笙沉默了。虽然苏应衡有他自己的考量,但站在艾笙的角度,她不想牵扯进这种家族利益的纠葛。
老人生死未卜,他的子孙却在算计他的产业。
如果苏应衡一表态,她也就被动地掺和进去,成为明争暗斗的一员。
苏应衡摩挲了一下艾笙的肩膀,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你可能不理解,但商场如战场,是不讲qíng面的。所以我才想让你避得越远越好”。
艾笙苦笑,“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苏应衡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只管上学,探望病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只当看戏,不要参与”。
这番话近乎告诫。
艾笙点了点头,心里清楚,这是男人间的战争。
在江世存换到普通病房的时候,瑞信和津华实业的合作案正式敲定。
瑞信在项目中占尽便宜,但津华那边却还满心欢喜。
毕竟项目的人脉都是苏应衡提供的,瑞信吃ròu,津华喝汤。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军工零件领域造出名声来,以后不仇没有大单子。
之前在董事会上,江盛涛竭力反对这个项目。他很清楚,这是江盛cháo拉拢苏应衡的踏板。
而津华这边的高层却太想要搭上苏应衡这条线。所以江盛cháo两边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