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去换衣服,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慵懒地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到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身影。
苏应衡接通岳南山的电话,凝声道:“找人黑进江盛cháo的私人邮箱,顺藤摸瓜,找到举报艾笙的人”。
他倒要看看,哪位的狗胆那么大!
津华实业那边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宣布暂停江盛cháo在公司里的职位。
当然不敢披露真实原因,否则津华实业的股价又要滑一大截。
对外只称是江盛cháo的个人原因。
江盛cháo落马,就该江盛涛抖起来了。这是江世存亲自批复的调令。
江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在津华实业的霸主地位。
苏应衡对这件事没有明着表态,但却按照约定,派了项目组的人到津华开会。
津华高层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同时岳南山也很快回复苏应衡,把事qíng捅到江盛cháo面前的人是程城。
苏应衡和程城这样的世家子弟完全两个档次。好一会儿才想起程城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来。
他只是没想到程家人会蠢成这样。闷声发大财的事qíng不做,偏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他的指节在桌上又慢到快地在桌上敲着。
最后握成拳头,成了一槌定音的姿势。
苏应衡忙,艾笙也没闲着。她最近接了一份市场调研的工作,每一份问卷调查,能得一点微薄的提成。
她不缺钱,但不管是手里的黑金卡还是易方,都是苏应衡在当靠山。
眼见他的生日快到了,艾笙想着总不能用他的钱买礼物吧。
于是决定自力更生。
韩潇听说她要做兼职,摇头直说她傻:“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当,到外面喝西北风。你抖M吗?”
艾笙只是笑笑,“又不是没做过这种工作。现在日子太安逸,骨头都松散了。想想以前满是gān劲的日子,还挺充实”。
韩潇翻了个白眼,“你啊,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艾笙没说真实原因,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做几天的问卷调查也不过千八百,能给苏应衡买什么?
以他的身份地位,还真是什么都不缺。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她趁期末课少,穿着牛仔裤羽绒服,戴着口罩棒球帽,穿梭着各个闹市。
事qíng当然是瞒着苏应衡进行的,有次他打电话问艾笙在哪儿。
她说了大半天的话,声音都是哑的,累得脑子都快转不动,随口应道:“在图书馆呢”。
苏应衡立刻起疑:“图书馆那么吵?”
艾笙一个激灵,挠着头皮找了个借口:“图书馆旁边就是汇报大厅,恰好今天有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淡淡说道:“什么会这么热闹,拍张照给我看看”。
艾笙故作气恼:“你不相信我!”
苏应衡冷笑道:“就是开会也不至于有叫卖洗衣液的声音啊”。
艾笙恨恨地瞪了一眼对面促销洗衣液的商家,转移话题道:“吃饭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她自己的肚子倒是呱呱叫起来。
苏应衡:“我可不像你,刻苦得废寝忘食”。
艾笙苦着一张脸,搓了搓举着电话的手背,讪讪道:“那我等会儿就去吃饭”。
“这会儿已经两点,会不会照顾自己?”,他声音沉下来,已经有点生气。
他冷着声的时候,简直让人心跳都快冻住。艾笙忍住心底窜上来的委屈,她吸了吸鼻子,无jīng打采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艾笙就去旁边的奶茶店里买了一杯热饮,喝下之后,都快冻成冰棍的身体。
这天的确不宜出行,到了下午,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雪花来。
外出的人更少了,艾笙的问卷调查进展甚微。
更郁闷的是,她的小腹也开始坠坠地发疼。赶忙到公共卫生间一看,果然是来月经了。
从厕所出来,她只能认命地收拾了东西,明天再战。
艾笙带上毛线帽,裹得像只滚滚,提着一堆问卷,进了充满暖气的商场。
她想等雪小一点再回家。
底楼不少卖首饰的专柜,艾笙眼睛在柜台里徐徐扫过。
她想买一对戒指来着,到现在她和苏应衡连婚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