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受不了他的冷淡而哭出来,便收回手,垂下眼说:“时间不早,先睡吧”。
说完她便回到卧室,洗漱完毕,侧身躺在chuáng上。
她失眠了,过了好一段时间,男人才回房。
临睡前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老婆,对不起”。
谁要他的对不起!
艾笙一阵酸楚,“你到底怎么了,出趟差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边的男人身体骤然绷紧,“没有,你别多想”。
艾笙受不了他对自己说话时,不咸不淡的语气。
存心激怒他,把枕头扔到chuáng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否则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么存心吊着我,很好玩儿吗?你走这么些天,我整天提心吊胆,晚上睡不着觉,你回家之后,连句jiāo待也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
她几乎崩溃地大喊,把这些日子的压抑全都宣泄出来。
没开灯的房间里,男人抽象成了一个安静的轮廓。
他愧疚地垂下头,上前抱住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艾笙,别生我的气”。
温声软语,让她的火气哑在半路。
艾笙一边心软,一边又矛盾地想,他是苏应衡,他怎么会轻易地低头认错。
放在以前,他一定沉着脸,把她压在chuáng上,亲到说不出话来为止。
他的认错,更让艾笙心烦意乱。
她挣脱开苏应衡的手,转过身,“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好”,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也躺了下去。
艾笙分明听见,他轻轻舒了口气。
苏应衡的变化让艾笙整天都提不起劲来。
上课也老是走神。
这天下了模拟课,有个抱着郁金香的男人走进了人还未散尽的教室。
他拉住一个男生问道:“麻烦一下,请问荀艾笙小姐在吗?”
男生朝艾笙的方向指了指:“喏”。
花店店员连声道谢,走到艾笙面前:“这是有人送您的花,请签收”。
谁会送花给她?
艾笙抿唇,签了字,店员说了句:“祝您心qíng愉快”,就离开。
她拿起花里的卡片,上面写着:宝贝,请收下我的歉意。
落款是苏应衡。
送花?
这有点儿不像他的风格。
周围有女生看到她手里漂亮鲜艳的郁金香,羡慕道:“你男朋友真làng漫”。
艾笙扯了扯嘴唇,làng漫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收到花,心qíng总算好了那么一点点。
艾笙心里的yīn云散了一些,把花放在课桌上,给某人发短信: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切都是看在花的份儿上。
他很快回了短信:虽然老套,不过làng漫仍然是灵丹妙药。
艾笙:你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以前都是啪啪至上。
苏应衡:咳……正在开会,话题还是不要那么少儿不宜。
艾笙抱着花,决定突袭瑞信总部。
可一到总裁办,却发现气氛低迷。
秘书室里的秘书都在做事,表qíng严肃,眼眸里透着紧张。
艾笙扣了扣门板,问:“苏先生还在开会吗?”
周秘书接待过艾笙几次,和她最熟,点头道:“可能还要再等会儿,我给您泡杯茶”。
艾笙拦住她:“不用忙了”。
不经意间抬眼,发现离门口最近的秘书正在排苏应衡的日程表。
以前从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不过这种事qíng,不是向来由贺坚经手吗?
艾笙拿起几张作废的行程表看了看,随口问他:“贺总助呢?”
秘书室里忽然静得诡异。
“怎么了?”,艾笙诧异地看着周秘书。
周秘书脸色复杂地动了动嘴唇,而其他人都装作很忙的样子。
艾笙严肃起来,“贺坚呢?”
周秘书这才说出实qíng,“贺总助被总裁停职了”。
艾笙大惊,“为什么?”
“公司规定不能办公室恋qíng,但贺总助和文书室的余雯正谈恋爱。被苏先生撞了个正着。所以就让贺总助停职,以儆效尤”,周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蚋。
他们都觉得这个处分太严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