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宅打了电话,说回去吃饭。
艾笙和苏应悦直接过去了。
晚上等苏应衡回来,大家才开动。
坐在上首的苏承源用甚是满意的眼神看着苏应衡:“这就对了嘛,哪里不对劲就得去看医生。不要讳疾忌医”。
苏应衡顿住筷子,静静望过去:“您在说什么?”
艾笙还没转过弯儿来,苏应悦的脸色先变了,打岔道:“饭桌上说什么病不病的,也不怕消化不良。爷爷,您得给我们庆庆一个食不言的好榜样”。
说完朝苏承源递眼色。
苏承源瞬间了悟,正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就见苏应衡一双乌沉沉地眼睛看向艾笙:“你来说”。
476.罪加一等
艾笙小手紧握着筷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慌。
“说……说什么?”,她底气不足地反问。
苏应衡沉声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艾笙紧张得嘴巴发gān:“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好吗?”
至少给她一个缓冲时间,想出搪塞的理由。
苏应衡撇开眼,“我不好糊弄,所以你找的借口最后天衣无fèng”。
艾笙握着筷子的手发软。
气氛凝滞起来,苏应悦gān笑道:“哥,你这是gān嘛,别把人给吓着了!”
苏应衡淡淡睨她一眼:“闭嘴,共犯”。
见他脸色不善,苏应悦怕引火烧身,只能朝艾笙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饭后,苏应衡就把艾笙拉到后院去了。
苏应悦在chūn晖堂轻轻埋怨起苏承源来:“我哥就想让艾笙维持现状,您有不是不知道。现在可好,就因为您一句话就把我们给bào露了”。
苏承源瞪眼道:“老子怎么知道你们这群小崽子这么多弯弯绕!我也是恰好碰到老孙,他给我提了一嘴。谁知道燕槐这臭小子,脾气这么倔!”
苏应悦被他吼得没脾气,只能在心里祈祷,艾笙能以柔克刚吧。
后院小花园的八角亭内,艾笙坐在石凳上,小心翼翼地一心一意斟着热茶的男人。
从餐厅出来到现在,他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像bào风雨前的宁静。
艾笙率先开口:“别给我茶了,晚上会睡不着”。
他无波无澜地说:“绿茶静心,这两杯都是给我自己的”。
所以,他现在心里其实正经历着惊涛骇làng?
艾笙低头抚平裙摆褶皱,“好吧,其实我去军总医院见过孙教授了”。
苏应衡将手里的茶壶放下,凝视她道:“你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好?”
艾笙嘟囔道:“谁想当一辈子傻子呢?”
“嘭”一声,盛着滚水的茶杯被他拂到地上,一声脆响。
艾笙惊得心脏瑟缩了一下。
苏应衡脸上一层冰寒,眼睛里深得看不见一丝光亮:“傻子?谁敢这么说你!”
他bào怒扬眸的模样可怕极了,艾笙怯怯地扯住他的袖子:“诶,你别生气。没人这么说我,可我现在连和人相处的基本技能都不具备,成天地让你照顾”,觑了他一眼又道,“更别说还有好几个保镖跟着”。
苏应衡沉着气:“为了最后一句话,你铺垫这么长?”
艾笙嗫嚅道:“有人跟着,我总觉得自己像被戴上了紧箍咒,做什么事qíng都不自在”。
苏应衡:“穿内裤还绷着皮ròu呢,怎么没人不穿?”
艾笙噎得说不出话,良久才挤出一句:“你这不是qiáng词夺理吗?”
“呵,谁说你傻,这不是还会用成语呢嘛”。
艾笙决定不说话了,否则得被他的嘲讽淹死。
苏应衡叠着长腿,眼眸中落着yīn影:“你觉得我对你不好,才会不安于现状?”
“不,不,不”,她一脸着急地解释,“你……你真的很好”。
她的肯定如此直白,苏应衡抿唇,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那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嗯?”,他湛亮的眼眸中映着她的模样。
艾笙踌躇道:“以前的很多事qíng都记不起来了,觉得自己像个无根的人”。
无根的那是太监。
苏应衡轻笑,摸了摸她的头顶:“你有家有丈夫,没人比你更理直气壮。如果这样还觉得没根,我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