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不想管陈檬是死是活,拉着艾笙转身就走。
艾笙嘶了一声,苏应衡顿住脚步,掰开她的手,她掌心被缰绳勒出一条血痕。
两人的手掌都是鲜红的颜色。
苏应衡拧着眉,像随时要发怒。
他换了个方向,拉着艾笙的另一只手,往出口走去。
到了遮阳伞底下,苏应衡面无表qíng地按着艾笙的肩膀,让她坐下。
拿着gān净的手帕,苏应衡小心翼翼地将她手上的血擦gān净。用手帕简单包扎,打了个结。
艾笙盯着jīng巧的蝴蝶结出神。这种jīng细的琐事,他以前不会做,全都是她记忆失联那段时间练出来的。
回过神,伞下凝固般地沉默。
艾笙没话找话,gān笑道:“今天阿柳表现很好”。
苏应衡“唔”了一声,像是在出神。
红枣马难驯,早前却想带她一起来玩儿。
于是将她沾有她味道的衣服拿给驯马师,天天让马去嗅,让它熟悉艾笙的气味。
等见面,不至于让艾笙难堪。
同意两个女人的比赛,除了对阿柳的状态有把握。还想看看她,为了争夺自己而奋不顾身的样子。
495.你这个变态!
苏应衡接了个电话,带着艾笙回了瑞信大厦。
回了办公室,贺坚进门就说:“已经通知各部门,十分钟之后开会”。
苏应衡:“会议推迟十分钟……算了,推迟半小时。让人送消毒药水进来,创可贴有吗?”
贺坚瞧了他一眼,这位身上没有外伤。
心里笃定这一大堆嘱咐都是因为苏太太。
贺坚没再废话,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有个女秘书把东西送进来。没等苏应衡开口,就很有出去了。
苏应衡用消毒水将艾笙手上的伤清洗了一遍,再小心翼翼地贴上创可贴。
“就这样吧,凑合用”,他对创可贴略有些不满。
在她失忆时浑浑噩噩度日期间,苏应衡都将她当做小孩子一样照顾。
创可贴都给她买的是卡通的。
说完他就顿住了,意识到现在的艾笙并不需要。
苏应衡将东西收拾好,苦闷地沉默。
艾笙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个时候了,不吃午饭吗?”
已经快一点,他应该没有进食过。
苏应衡眉头往下一压:“怎么,想让我尽快兑现和你餐叙的承诺?”
这人可真怪,说变脸就变脸。也不知道她点燃哪根引线,让他突然爆炸了。
艾笙闷闷地说:“吃饭不准时,对胃不好”。
苏应衡脸色yīn转晴:“你饿了就让人买点儿吃的上来”。
明明说的是他,怎么又拐到自己身上了?
艾笙抿唇:“没事,我还不饿”。
苏应衡点头:“那就等我开完会再说”。
然后他老人家拿着几个文件夹就走了。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偌大的空间,安静得不像话。她只能在里面四处转转。
老板椅后面墙壁上的名画,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她的画。
篇幅很大,用色清新治愈。与技巧无关,随心画就。
依她的心境,现在画不出这么随心所yù的东西了。
艾笙心里叹息着,转身就瞄到办公桌上一份摊开的文件。
本来她对苏应衡的公事并不感兴趣。可文件的标题里恰好包含了“易方零件”几个字。
她不得不关注起来。
凑近一看,那是一份评估报告,上面列出易方零件不少弊端。
最后一页上写着评估意见:无获益空间,建议撤资。
艾笙心里霎时咯噔一声。
无获益空间是什么意思?难道易方又出了什么事?
联想到父亲最近的焦头烂额,艾笙心脏直直往下沉。
易方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即使他带病也不肯放弃对易方的管理。
如果公司出了事qíng,按他的身体状况,能撑得住巨大的打击吗?
艾笙心里七上八下,坐在沙发上出神。
一直到苏应衡开完会,艾笙也保持同样的姿势。
“饿成雕塑了?”,苏应衡觑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
艾笙回过神,“没……没有”。
苏应衡将带来回来的几份文件签上字,“那怎么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