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蔻儿含着笑应了。
宣瑾昱离开之后的勤政殿只有她一人,她坐下来后,想起了之前宣臣也说的那话,心中满是担忧,索xing铺了纸,抬笔细细写了一封信,待墨迹gān了之后封了起来,jiāo由浓香去送往襄城小名山。
宣臣也的话让她心惊,这种几乎会引起朝廷动dàng的事qíng,他说的轻描淡写,却重于泰山般牢牢亚在蔻儿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个被断了子嗣的帝王……
可不是一场动dàng的祸根么!
蔻儿如今只盼望着,是宣臣也说了谎。
勤政殿内,因为昨儿宣瑾昱兄弟俩彻夜的饮酒,到处都是浓郁的酒气,一点也没有一个处理朝政的地方该有的样子。蔻儿一个人在此,若是闲下来就觉着自己会胡思乱想,索xing指派着人赶紧儿把房间内开窗换气,彻底洒扫了一番。
房间内摆上冰雕后不久,空气中的酒香已经消失的差不多,等冰雕有了融化迹象的时候,勤政殿已经找不到昨儿酗酒的痕迹了。
蔻儿又去了小厨房,刚熬了粥出来,宣瑾昱就回来了。
他要说的事还是关于宣臣也的。
宣臣也昨儿承认了许多事qíng,关于这次暗中给洛家制造了一个自杀的未婚夫,策划绑架蔻儿,上次利用徐岚,怂恿了英西郡王,甚至还有更早的,宣之础的事qíng,楼婕妤的事qíng他多少都有些cha手。
蔻儿躺在宣瑾昱的腿上,目光落在房梁上的雕花,有些愣愣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他没有说。”宣瑾昱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手把玩着蔻儿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报复也好,嫉妒也罢,总归他做了这些事qíng。”
这些事qíng严格说起来,可以比之宣之础的那些行径了,都是对帝王的威胁。
“那你怎么处理他了?”蔻儿问着。
宣瑾昱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我自出生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或者说,在娘亲和姨母的潜移默化下,让我觉着我只有一个哥哥。”
“幼时的我是为了辅佐哥哥而努力的,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的确做我的哥哥,做我的保护者许多年,而这种感qíng,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不会变。”
“我……”
宣瑾昱微微闭了闭眼,他的手攥着蔻儿的掌心,仿佛在借着她的力气,“我想不出夺他xing命这种事qíng。”
“我只是……想让一个有着与我最近血缘的亲人,好好活着。”
宣臣也的所做作为没有被公之于众,他也没有给他任何刑罚,兄弟俩一夜的时间对月饮酒,畅谈过去,天亮时分,他说了,让他滚。
做不到原谅他,也做不到处罚他,宣瑾昱对于宣臣也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
慎王是有封地的,只是宣臣也自从继任了慎王以来,不知道是因为怕帝王猜忌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绝口不提就封的事qíng,一直在京中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直到今日,宣瑾昱对他说了滚。
宣臣也就要滚去封地了,刻不容缓的。
“蔻儿,”宣瑾昱眼中有些痛苦,他低下头,不让蔻儿看见他的无奈,“对不起,我食言了。”
本决定把他的妻好好保护在羽翼下,本决定把一切对他的妻有威胁的人全部铲除,却在宣臣也的这里,他做了让步。
宣瑾昱的声音中饱含着的纠结于酸涩,蔻儿听出来,也是因为听出来了,她更心疼宣瑾昱。
“夫君,我没有事的,夫君已经做得很好了,”蔻儿主动抬起手搂紧了宣瑾昱,温声安抚着,“慎王毕竟是夫君的亲兄,这样也是应该的。”
宣瑾昱没有说话,只紧紧搂着蔻儿,他的双臂有些用力,让蔻儿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可是这样也好,这份疼痛是让她有种安心的归属感。
宣臣也去就番了,他一走,那洛家人瞬间就松了口,关于如何找了一个人来联起手坑害方令贺的事qíng也明明白白说了出来,毫无靠山的洛家人只能尽量获取方令贺的原谅,有什么说什么,很快就让这幢事在短时间内迅速解决了。
虽然如此,但是对于洛惜音也好,蔻儿也好,到底是造成了一些名誉上的损伤,算是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