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嘟着嘴将解药抢过,赶紧撒了一层药粉在男子的伤口处,又撕下衣襟包住伤口,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此时,面对俊逸非凡的沈姜,她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与不快,极不qíng愿地道了声谢。
沈姜本打算离去,看兄妹二人仍旧跟在身后,便解下腰间的钱袋,又从衣襟内取出两块碎银放进了钱袋,随后递到兄妹二人眼前:“姑娘先前偷窃钱财,想是迫不得已。若不嫌弃,请先收下这些银两。就此别过!”
“拿别人的银子去送人qíng,你真是慷慨大度!”
“燕子!”沈姜听见身后王凌燕酸溜溜的话语,皱眉道,“你别添乱!”
王凌燕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微微红了眼眶,道:“好!我闭嘴就行了!你在这儿献殷勤,我走得远远地就好了!”
说着,她猛地翻身上了枣红色的烈马,烈马一声嘶鸣,撒开腿就冲进了林中的小道里。沈姜目瞪口呆,此时,他也顾不得那对兄妹,骑上黑色骏马向王凌燕奔跑的方向追去。而那对兄妹醒过神之后,那女子猛地一声大叫:“大哥,别让他们甩得太远!”
那男子却微笑道:“看来,那沈姜虽不吃美人计,却见不得美人受苦呢。芬儿,你的美人计不管用,这苦ròu计却是十分管用呢!那小妞子见他关心你,这不都气跑了么?”
女子眼中眸光流转,风qíng万千地笑道:“那还不是芬儿我天生貌美么?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几分心思?”
男子冷冷地嘲笑了一句:“可却偏偏讨不得你心上人的喜欢!”
“大哥!”女子粉脸微怒,娇滴滴地斥道,“此次若能立功,他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了!你别总是看我笑话,一个劲儿说风凉话!”
男子也不再多说,正色道:“不说了,当心跟丢了他们!”
女子却咯咯笑道:“大哥放心,在镇子里,我就在那沈姜身上做了手脚,丢不了!”
沈姜一路纵马追逐,渐渐看清了前方王凌燕的身影,他便高声喊道:“燕子,停下!”
而王凌燕仿佛没听见般,狠狠抽了烈马几鞭子,不过片刻,她的身影又远去了。沈姜虽对她这一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却也只得按捺下心中诸多疑问,快马加鞭地驰骋。追过林中小道,却进了山道,他见前方王凌燕的速度慢了下来,紧赶几步,追上前方的枣红色烈马,唤一声:“燕子!”
王凌燕撇嘴横目,冷哼一声,驱马向旁而去。沈姜紧追其后,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缰绳,轻声问:“你发什么疯?”
王凌燕想要夺过缰绳,却比不过他的力气,心中更气:“与你无关!”她似乎十分不解气,索xing将心中的气撒了出来,酸溜溜地说道:“我是替小和裳不值,她好歹是你未婚妻,才去世不久,你却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勾三搭四,你心里不觉得愧疚么?”
沈姜皱眉问:“你看见我跟哪个女人勾三搭四了?”又因她提起过世的人,他心里不舒坦,又冷声道:“还有,花花已不在了,你别总是拿她堵我的心。”
王凌燕冷笑:“还算你有良心,没有忘了她。”
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风雨来时,沈姜甚至以为她方才气得策马狂奔是心里吃味儿,如今,她将一切推到花花身上,却又将此事撇得一gān二净。这样的脾气,是他所熟知的脾气,他似乎从未真正摸透过。
红黑两匹马在蜿蜒山道上缓慢前行,群山苍翠,青松聚塔,野花幽香,让人的心qíng也随之愉悦。看到身旁安静的人,沈姜开口叫一声:“燕子。”王凌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你方才因何生气?”
王凌燕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以为你变心了呢。”
沈姜先是一愣,后又无奈地叹息一声:“这颗心,一直没变过。”
王凌燕先是点头,而又忧心忡忡地感叹了一句:“其实变变也挺好,你不能总念叨着过世之人。”
沈姜咳嗽一声:“燕子,你该适可而止了。”
☆、黑灯瞎火英雄救美
两人在上山前就弃了马匹,徒步绕过一条山道,才发现前方是一道沟壑绝壁,瀑布从面前纵横而下,已然无路可走。
沈姜早就怀疑自出了平清王府就有人追踪,如今他已十分确认他与王凌燕的确被人跟踪了,而追踪之人还是平清王的人。他虽猜不透平清王的意图,却十分肯定对方不会是为了在暗中保护他与王凌燕的安危,才遣人一路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