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像是看笑话似的左右看了看,周姐带着护卫正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而林以南那边却是一个个铁青着脸也望着他。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和我有什么不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白了,谁也没高贵多少!”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以南低头看着史记满眼的担心。
“今天找不到宝藏,谁也别想走。”
“你!”林越心里的火苗蹭的就上来了,“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他眼珠子一瞪就想冲上去揍人。
“我知道宝藏在哪里。”
平地一声惊雷,毛豆这话一出,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
李哥抖抖□□,笑眯眯的,“说,在哪里!”
毛豆没动,只是两眼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沉默了好一会儿它才接着道,“你不是老周的外甥。”
李哥心里打了个突突,有些急切地又催促了一遍,“快说,宝藏在哪里!”
毛豆笑了,在这黑黢黢的山dòng里,它笑得尤其渗人,“你不是老周的外甥。不过,这本来也不是周家人独有的宝藏。”
“你什么意思?”周姐闻言忍不住出声问道。
毛豆说话越来越像个人,连那声轻嗤都特别地道,“我该不是碰到一群傻子吧!我都说了,这宝藏就是给你们的。”
它指指李哥,“你,李法乙的儿子,”又指指周姐,“你,周家现在唯一的后代。”
众人身旁的地下河像是自动感应一般,突然又开始快速流动起来,随着水流速度不断加快,流水冲撞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林越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痛,脸上还被奔涌的河水溅起的水花糊了一脸,湿哒哒的。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毛豆的话让人心惊ròu跳,“毛豆,你说,这宝藏本来就是留给他们的?那我们来这里gān什么啊?”
毛豆转头看了他一眼,“嗯,带他们来。”
“啥?!”
活地图毛豆大概是不想再同他啰嗦,回头看向对面的两路人,“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它指指道路尽头的河水。
大伙儿不由自主地顺着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又转回头看向它。林家那几位男人都没吭声,毛豆朝他们点点头,看着李哥和周姐,“就在那里,这东西本来就是你们的。”
“靠,小兔崽子,你骗谁呢!”李哥呸了一声,“你说宝贝在河里?他妈的,被水冲泡了几百年,那玩意儿还能在?”
毛豆没理他,又看看周姐,只见她面上不动声色,眼睛里却有一丝疑虑。“你们等着。”
“噗通”一声,一道黑影跳进了奔腾的地下河。
“毛豆,你gān嘛呀!”林越跺了跺脚,提着手电蹲到了河边,照着毛豆跳下去的位置想要看个究竟,可哪里还看得到毛豆的影子。
林以南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依旧毫无知觉的史记,脑子里乱转的线团像是正在慢慢通顺起来,只是依旧抓不到源头。
毛豆还没有回来。
林以南索xing抱着史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林以北,过来。”
李哥和周姐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张同林以南一模一样的脸慢慢走了过去,接过他哥递过来的手帕,又走到河边打湿帕子拧了水走回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史记还在出汗,林以南像照顾女儿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果然也是一片汗津津。他想了想,站起身将史记扶坐在那石头上,又叫林以北,“过来,搭把手。”
林以北看着他哥,脱掉冲锋衣,剥掉里头的卫衣,最后是件白色体恤,然后光溜溜地站在那里。“你该不会也要下水吧?”
林以南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卫衣套上,然后又把冲锋衣穿好。他抓起自己的白体恤,“行了,转过身去。”又看看林越,“你也是。”
两人不明所以,还是照他的话转过了身,还体贴地隔断了另一头的视线。
林以南嘴角微微一扬又放平,他半扶半抱将史记用在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白体恤衬在史记后背。他比史记高很多,白体恤露在那里就跟皮孩子后背那块吸汗的毛巾差不多。林以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史记还没有醒,他略略轻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哗啦”一声,水里钻出来一只湿淋淋的东西。林越慌忙拿手电一照,可不就是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