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再敲门,灰溜溜回了寺庙,跟师父说,“我一会儿再去一趟。”
史记没给他这个机会,午膳时分,她顶着一明一暗两个大包出现在庙里。
宝相讪讪地朝她笑,“来了啊,快坐,吃饭吃饭。”
史记没理他。
大师父没理会小孩子之间的吵闹,吃完饭叫史记去禅房。
“你出门之前,我和你提过寒食节那日一定要回来。”
史记点点头。
“知道为了什么吗?”大师父微笑。
史记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连猜都不会去猜。”
“嘿嘿。”
“你奶奶曾经嘱托我一件事儿,让我在你27岁的生日那天告诉你。”
“今天是我生日?”
大师父失笑。
“对哦,今天是我生日。”她看看大师父,又看看手机。
“傻孩子,说着从一旁的龛笼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她,“这是你奶奶托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一枚玉佩。史记疑惑地看向大师父,“为什么得等到现在给我?”
“前段时间我告诉过你,历经几世,你如今魂魄依旧不完整。而其实,这些本该是在你27岁生日这天告诉你的。但完全事qíng出乎我的意料,你提前感应到了那人,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将存在寺里的那一魄提前转回了你的体内。”
史记越听越认真,整个人紧绷,眼睛一眨不眨。
大师父像是陷入了回忆,“你出生那一天,我梦到过一名男子。面生女相,却又并不yīn气,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身不由己八世,这次,绝不负她。”
史记呆住了。
师父又道,“等你出生后,你奶奶拿着玉佩来了我这儿。他说这是你家祖传的,祖先有言,只能要给第九世的史记,只能在27岁生日那天给她。”
“奶奶为什么要在我出生那日将玉佩给您呢?”
“我也不知。”大师父摇摇头,“她当时yù言又止,犹豫了许久只说:到那时,你自会明白的。”
“我自会明白?”史记自言自语。
大师父又接着道,“昨天来的那名男子,与梦中人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史记惊呼,“您说,昨天那人和我要找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大师父点点头。
“那他人呢?”
“昨天晚上走了,不过走之前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给你。”
史记睁大双眼,“是什么?”
大师父又从袖笼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史记。
史记接过一看,将两块放在一起,咔嗒,拼上了。“yīn阳八卦图?”
史记看着这两个玉佩,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递给大师父,“昨天那人是他吗?”
大师父问,“这就是孝宫村的那位支教老师?”
“不是,他说这不是他。”
“昨天的男子看起来确实是照片里的样子。”
史记一整天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没睡醒,被打头,被撞头,被惊吓。
拿着两个玉佩她忽然回过神,她赶紧又给林以南打了个电话。那会儿林以南正好在给孩子们上课,手机调了静音没有接到。史记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扔了手机,换了衣服出门跑步去了。
只有跑到jīng疲力尽才能让大脑停止乱转,山路盘旋她呼哧呼哧跑得快要撑不下去。怎么活了这么多年,她身上似乎藏了无数的秘密。她到底是谁?就为了一个男人,她花了几百年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的人,折磨他。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如果说先前她决定要拿下林以南,是出于对前世的自己的怜悯,想要结束这乱七八糟的一切。那现在,她还这么坚定吗?她将自己抽离出来,想以局外人的身份解决这一切。可是,她是局外人吗?
☆、堂弟?
史记吭哧吭哧在山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全无心思再想旁的,什么前世,什么姻缘,什么定不负她,全他娘的是狗屁!
老娘不玩儿了!你们想爱谁就去爱谁!
她跑了十几公里,打定主意再不去qiáng求征服林以南还是林以北的。凡事,qiáng求不来!灵魂残缺这么些年,她不也是好好的?
自打下了这个决定,她再也不用发愁要怎么制定作战计划,实施战略步骤,锁定目标地点,一举拿下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