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听吗?”
史记回过神,“哦,在。”
林以南下午没接着电话,回电的时候又没人接听,吃过晚饭他抽空又拨了一个。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讲了两三句总听不到史记的回应。
“你刚才说下午谁来找你了?”
“林以北。”
林以南顿了几秒,接着道,“你认识以北?”
史记笑了笑,“今天认识了。我还以为是你来找我,吓我一跳。”
“他怎么会去找你?”
“哦,他说要追我。”
“?”
“你堂弟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这话把林以南砸晕了,林以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他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不等史记回答,他又道,“他应该在英国上学,怎么跑回来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堂弟怎么会冒冒然去找史记?关键,他怎么会去找史记,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他越想头越大,这边的疑惑没解开,那头又来一个。
史记没有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说出来他会信吗?她不知道。这事儿现在弄得她自个儿都快不信了。
“奶奶,您能告诉我吗?”史记合衣仰躺在chuáng上,喃喃自语。
奶奶没来找她,王姐来了。
刚生出的一点忧伤,一下子被王姐的到来给蒸发了。史记忙不迭又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拣了王姐爱喝的玫瑰茶,颠颠跑出来给沙发上的大姐大送去。
“王姐,清明还没过呢。”
“不来看看你这祖宗,我估计清明我都过不去了。”
史记和她皮惯了,“怎么会!稿子我都弄好了呢!”
王姐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弄好了?弄好了你为啥还要让我等几天?真是存心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史记捂嘴偷乐,“我知道你会忍不住的。”
王姐看着她乐也笑起来,从包里摸出一个长盒子递给她,“给,生日快乐!”
史记接过礼物,眼睛竟然有点红,嗡着鼻子对她说,“谢谢。”
“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客气,不客气。”赶紧改口。
“皮猴子,”笑骂了一声,王姐又道,“看看吧。”
红色的锦盒一打开,里面躺着一根温润jīng致的发簪。史记十分惊讶,“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
“这又是要赶我走了。”
史记这会儿真是红了眼睛,她擦了擦眼角,一把抱住王姐的脖子,“我会永远爱你的。”
王姐摸摸她的头,调侃她,“以后我会告诉你老公的。放心。”
史记惯爱和王姐贫嘴,她自幼只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后来又是一个人,王姐对她很是关照,就像女儿一样。
“今天您住这儿吗?”
“你别岔开话题。稿子呢?”说完,又道,“好久没见,都不知道我半夜来的规矩了。还不伺候哀家就寝。”
史记擦擦额头的虚汗,做了个鬼脸,“是,老佛爷。”
老佛爷拿到了稿子,安心地霸占了她的chuáng,睡得天雷地动。史记痛苦地塞紧耳朵,“300,297,294,291…8,5,2…”嗯?怎么又数错了。“300,297,293……”“300,297,294,291,288……”
平时最多数三遍就能睡过去的人,今天数了十遍还在继续,“王姐这呼噜声真实越发实在了。姐夫是怎么承受住这种伤害的?”她看着一无所知的枕边人,yù哭无泪。
凌晨一点,今晚是别想睡了。她低低哀嚎了一声,轻手轻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捂着眼睛摸进了书房。
“滋滋”,你有一条未读信息。
史记按下一旁的开关,白炽灯亮起的瞬间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噢!早晚得把它换了!”
她一边点开手机信息,一边蜷进沙发,“大半夜还有人给我发信息,奇了。”
原来是几个小时前发的,她没看,手机就隔一会儿震动一次。
林以南:今天联系上我堂弟,他说最近一直在做实验,没有出过门。
史记坐了起来,那我今天碰到的是谁?
“你确定弟没骗你?他说他叫林以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