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用意?”林以南有些不解。
“他们不是要祭祀吗?灯笼不挂出去就代表这事儿我不同意。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却拿不到我丈夫的遗体,又怕报应到自己头上,一旦看见我挂了灯笼还不欣喜若狂?我就要你们俩在祭祀典礼上当场威胁他们,这事儿会通过手机直播传送给外面世界的人知道。闹大了,可就不是王法敢不敢管,而是能不能不管了。”
“可是,祭祀不是要等到五七之前一天才会举行吗?”史记不解,“我们还要等一个月?”
“不,这次不一样。他们必须要在头七前一天完成这个仪式。”马姐摇摇头。
“为什么?”
为什么?她看着眼前依旧是少女模样的史记笑了,“因为,被你们发现了。他们心虚,可等不了那么久。”马姐见那名守卫朝她点头,又接着道,“接下来,你们要做的就是预防他们先动手。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有事让他们去办。”她指指身旁的那些守卫。
事qíng似乎都商量妥了,马姐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问,“还有什么不清楚,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出去办点事,今天会晚点回来。吃食方面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他们当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想问。几个人前后进入了林以北他们所居住的房间,门一关,七嘴八舌讲了起来。
“不行,你们不能去,太危险了。”
史记看向小灵通,摇摇头,“我不希望再有人死于这个活人祭了。”
“可是,那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啊!”
丁醇同他们没有另外几个人jiāoqíng深,考虑问题的时候相对更加冷静和全面,“我觉得有几点疑惑,第一为什么这位马姐自己不去揭露,第二为什么她会知道你们已经发现这个秘密,第三她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屋里的人一时都成了哑巴,还是林越第一个反应过来,“靠,你刚才怎么不问她!现在,我们怎么回答得了。”
“呃,”丁醇有些小委屈,“刚才不是有点着急,脑子乱的时候没法思考嘛!”
林以南摆摆手,“别吵。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真的答案。她自己去揭发,缺少客观立场和公正xing,外人不一定会信。先前我已经打糙惊蛇了,被发现也没什么稀奇。而马姐的身份,我猜或许与周家也有关系。”
“周家?”事qíng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史记有些头痛。
林以南点点头,“她的排场可不一般,还有她身上的那股气魄,不是普通村民会有的。”
“所以,你们一定要冒这个险吗?”林以北皱着眉头问道。
林以南本想坚持自己一个人去,可是看到史记的眼神,他决定暂时不再多说,于是朝林以北点点头,“速战速决吧。”
就这么说定了,众人忧心忡忡但也不想太过杞人忧天,该吃该睡该gān嘛gān嘛,马姐倒是直到睡前也没再看见。
小房间里,林以南皱着眉头盯着史记一言不发,他的枕头风失败了。
史记白了他一眼,“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不想再同你啰嗦。”
“你和林以北他们待在一起,我一个人去。”
“不。”说完这个字,她索xing不再理他,拿着手机开始研究直播工具。
林以南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丝毫不肯让步,实在没办法只得放弃。心里又忍不住大叹一口气,自己以后想来是没有地位的。
等待有时是一件让人心急又讨厌的事qíng,你既希望它快点来,又盼着它永远别来。可不管你怎么犹豫或者纠结,时间总是不早不晚将将好走到那一点。
祭祀,要开始了。
今天一大早,马姐就叮嘱他们,一切都等她回来再说。史记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场没有遗体的遗体告别仪式,真的能让他们放弃抵抗乖乖说出幕后的指使者吗?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仪式开始前,马姐带着一具棺材回来了。
史记看着连带怒容和伤痛的马姐小心翼翼地指挥着车辆将书记的遗体运到了家中摆进厅堂。所有的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么原本嘴里念念有词的老太太也都闭了嘴。棺盖没有盖上,史记瞥见里头的书记面容慈祥,就像睡着了一般,再也不是那天早上的狰狞模样。她心里舒了一口气,不禁祈祷,愿他一路走好,来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