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极而泣,一下子忘记了刚才那一出,连忙读阅起来。
读着读着,心中便不是滋味,战熙哥哥用的是胖木头对墨桃的口吻,但是字里行间确是在含蓄地讲他自己的事qíng,若非墨桃机灵,恐怕也看不出端倪。
我细细地读了两遍,才将书信重新折好放入心口,感觉像兄长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得知他还安好,嘴角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但是想到这么多年的不易,和连连战事的凄苦,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我睁开眼,见成风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示意他过来我身边坐。
成风是个不拘泥于小节的人,翻身便靠着我坐了下来,摸摸我的头,说:“你这又哭又笑的表qíng,好玩极了。”
我扯扯嘴巴,挤出一个笑脸:“让风大哥见笑了。”
他斜眼低头看了下我,yù言又止,双手放于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风大哥可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一个参军的哥哥?”
“记得。”他淡淡道。
“我,决定去找他,了了父亲的遗愿。”我顿了顿:“风大哥,可愿陪我……去遂城走一遭?”
我歪过脑袋一脸讨好地看向他,不用想也知道,光靠我自己一个人去遂城,恐怕没见到战熙就死在了半路上。
“嗤,江南到遂城,你可知有多少路程?”
我摇摇头,冲他卖了个萌:“有风大哥在,绿筱便一定能去得了遂城,见得到哥哥,了父亲的心愿。”
成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可知道,雇我当保镖可是很贵的。”
我当时yīn下脸来:“。……你若不愿意,那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他拉住我,赔笑道:“天涯海角,我陪你去。”
洛家庄近几日都很热闹,我和成风悄悄离开,没有人发现。
他牵过那匹小黑马,竟然高大了不少,看来他对小马照料得不错。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每次看到小黑就想到你,想到你就忍不住多喂它吃点,想着若不吃胖一点,下次见你,怕伏不动你。”
我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不是摆明说我胖么……
“风大哥,怎么几月不见,你变得这么风趣了……对了,你跟师父告别了吗?”
“不必,他老人家昨晚喝了酒就离开了,这会不知道在哪里潇洒。”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都是轻轻地走了,什么音信都不留下的主。
“那你呢?”他停下问我:“洛少庄主,你可与他道了别?”
我摸摸小黑,麻溜地翻身上马:“不必了,我已经与他,把话说绝了,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想必过不了几日,便会把我忘了。”
成风挑挑眉,也坐了上来,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催了下马,小黑便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其实,我在房内留了一张字条,实在不知写什么,只好留了“珍重”二字,希望过一段时间,洛云辰便会忘记沐琬琰,忘记舞女绿筱。
就这样,不辞而别吧。
☆、独轮法师
成风是个细心的人,带着我先去了一趟谋乌山取一些他师弟炼制的常用伤药,以备路上不时之需,还特地给我买了一匹白色的好马,我给她取名叫小白。
小白是匹母马,每每昂着头在路上撒欢,小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画面真的很喜感。
我一直以为像剑圣那样有名望的老人家,至少应该有个府第居住,可是他却选择了谋乌山这个僻静的小山头,择一风景绝佳之处便建了一座木屋。
四处鸟shòu游走,山泉叮咚,很是惬意。
成风告诉我,谋乌山不大,住了十几户人家,但大多是隐世的高人,我心中十分惊讶。
后来几日,每每看到山中村名跟我打招呼,我就往隐世高人这方面靠,发现他们确实很不一般,比方说有个穿的很邋遢的老头子,头发都花白了,明明家门口就有一口不错的井,每日却还有早一次晚一次地去后山腰挑水,而且看他挑水的样子,竟一点不费劲,双脚竟然都不着地。
再比如,成风经常带我去蹭饭的大婶,她的刀工真不是一般人可以使得的,切个豆腐都是整整齐齐的指甲盖大小,随手切的一碟姜丝根根细如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