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啊……”翠香发现将军与将军夫人走了进来,连忙站起来,却突然听到背后一声悲切心扉的惊叫,翠香立刻,拉着初六挥动的手,“小姐,怎么了,怎么了?”
将军夫人走到chuáng榻前,也拉着初六的手,小心地掀开初六胸前的衣服,发现她慢慢开始好转的伤口又裂开来,渗出点点血珠,心隐隐灼痛,抬眼看着满脸着急难过的翠香,“叫了大夫了么?”
“已经叫了。”
话音刚落,元清尘就走了进来。将军夫人连忙为初六改好被子,把一只手当道chuáng沿,初六又开始挣扎起来,似乎受到了莫名的痛苦一般,额头渐渐冒着汗珠,翠香一边为初六擦着汗,一边帮助夫人,按住不断翻动的初六。
刚进门的元清尘一双清澈的眼眸沾满了愁绪和伤痛,听到初六呜呜的悲切,心微微一痛,那天就怪他,没有好好护着六儿,要不是侯府世子用匕首打偏那把剑,真是不敢想想那样的场面。看了眼chuáng上的初六,急忙上前,俯身为初六诊治起来。
慢慢地,元清尘的脸上越来越奇怪,将军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元清尘刚想说话,一个小厮进了院子,站在门口,看到将军坐在外厅连忙道,“将军,普济大师到访。”
将军还没说话,闻言的将军夫人秀眉一皱,瞪了眼那小厮,“没眼见么?这是什么时候,给我把那老和尚轰出去……”刚说完,园中就传来一阵大笑,随后,“叶竹丫头不想你那头醒过来么?”
将军一脸本来是一脸警惕地看着普济大师,闻言,眉峰微微上翘,一双利眼打量了,身子却挡在门口,明显的拒绝姿态。
“哎,都这么多年,小竹叶还是如此记恨,看来老朽是来错了地方。”说完佯装准备转身离开。
元清尘从内奔了出来,一下子拉着了普济大师的脚步,“大师请留步。”然后转向将军,“那日,大师曾断言,十儿有血光之灾,但能避免,却想不到是小六……”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十儿没血光之灾,而是被小六挡了。
将军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沉默了片刻,身子站在了一边。
“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普济大师朝着元清尘憋了憋嘴,然后转身进了内间。
“普济大师怎么想起来我这破地方?”将军夫人一边安抚着初六,一边瞪着普济大师,语气虽然有些嘲讽,但
较先前好转了很多。虽然有些不耻普济每次装高深的摸样,可转眼一想,他能来,必定有因的。
“小竹叶啊,你心可真狠,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
将军夫人嘴角微微抽搐,这人真会说颠倒的话,明明是他躲着自己,可现在偏偏说自己不找他。想当年,小五不见了,怎么没找,找得个天翻地覆了,就是不见他的影子,后来带来一句,“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因果,qiáng求不得,还是随缘为好。”气得当时病重的自己雪上加霜,硬是在chuáng上躺了两年多的。
将军闻言,眉头皱如山,手微微紧握,似乎忍受着莫大的怒意。
“大师能先给小女看病吗?”将军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不急,小竹叶丫头,十多年不见,你都不想念我么?”普济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有些委屈地道。
将军的眼神陡然地转变,正想上去,却被将军夫人眼神阻止。
“大师是来寻开心的么?”将军夫人心中怒意横扫,该死的老头,看到他们两夫妻动怒就那么开心么?“既然不是来救治小五的,那大师还是请回吧。”
“啊……”突然,初六又是一阵惊叫,这次大家都听道那声音,然后接着是几声更加心痛得呐喊,“不,不要,不,娘,娘。”
将军夫人连忙握住初六的手,“娘在这,小五别怕,娘在这儿。”
“大师……”元清尘诧异了一下,看向普济大师。
“好了好,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小丫头不会有事的。”放下茶,普济大师幽幽道,“她呀,只是被记忆深处的事梦魇了。此刻你们只需要好好照顾她,所有的事再经历了一遍也就会醒的。只要能能冲破心魔障碍,小丫头就能说话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