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旭!
居然是他……
我的心莫名慌乱起来。虽然视频背景音调得很小,但我还是听到到了。他说的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仨默不作声地看完了整则新闻。
刘姐撇了撇嘴:“哎呀,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乱玩,这算什么事啊,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上了电视,如果他们的父母见到了会怎么想……”
“刘姐,你别一杆子打翻一艘船,我可是四好青年!”小杨出声反抗,“不信你问小牧,小牧……”
我无法回答他。
因为,我的五脏六腑开始纠结拧扯。巨大的疼痛袭击了我的腹部。紧接着,胃开始造反。我连忙放下筷子,捂紧嘴冲进了洗手间……
之后,这种反胃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我原想qiáng撑过接下来的半天,身体却不允许,我又一回在洗手间内将整个胃都倒了出来。
头昏脑胀的我站在洗手台前,用清水漱口洗脸。见刘姐也揉着肚子走了进来,她一脸痛苦:“我也有点难受……看来中午那个鱼不太gān净,海鲜处理不好很容易坏肚子。都怪我,没事馋嘴想吃烤鱼,又选了家那家不靠谱的店。”
“刘姐,不一定是鱼的缘故,是我肠胃太敏感。”
说完,我眼前闪过陈旭的可怕的笑脸。我不由打了的激灵。
不再勉qiáng自己,我向刘姐告假,提前下班。
当我提着从药店买来的药摇摇晃晃下了公车,远远就看到高秘书站在我家楼dòng门口。身型单薄却站得笔直,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高秘书在这乱巷之中犹为抢眼。她见到我,向我微微欠身致意。我则以鞠躬回礼。
“家里有点乱。”将高秘书迎入老房内,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堆积在沙发与茶几上的文件,再恭敬请高秘书在沙发上就坐。
高秘书仔细打量这间格局大有问题的老式公寓。
“您喝普洱吗?家里有普洱,是朋友送的。不过,家里没有专门的茶具,用陶瓷杯泡可以吗?”
现在的我过得实在粗糙。
高秘书在律家一贯jīng细,不知道她能否接受我此刻的粗bào。
“雪州小姐不用忙了,我就是来看看您。”高秘书客客气气地说。
“高秘书对我说话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都离开律家了。”我以笑缓解尴尬,取过滤壶在电热水壶内灌水,烧热水泡茶。
“雪州小姐在这里生活得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
对我,高秘书依旧遵循着以前的称呼,看来,我这个闯入者终究还是给她留下了不易磨灭的印记。
“我挺好的呀,这里挺热闹的,楼下就有便利店,隔壁街就是小吃街,营业到深夜,半夜饿了想吃夜宵都能买得到!有抄手、拌面、还有铁板烧,烤鱿鱼很美味,就是猪肝腥味大了点……”
刚说着猪肝,从窗外飘进来一股怪味,本来就处在危险状态的我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对不起……”便再次冲入洗手间。我伏在马桶大作妖法时,听到高秘书在外面紧张地追问怎么了?“没事没事,就是中午吃坏肚子了。”我连忙解释了一句。在láng狈不堪气息微弱之间,我泪眼滂沱地想着。那条鱼,还真是有毒啊。
我在洗手间又待了很久,直至确定自己不会再在高秘书面前失态后,我才整理容装走了出来。我双脚乏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朵之上。不过,我再怎么努力,呈现在高秘书面前的模样也是憔悴不堪的。因为,我发现高秘书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买了药,吃两颗再睡一觉就好了。”我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刚刚买的药,亮给高秘书看。烧好准备泡茶的水,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送药。我刚将药丸从塑料药房中剥出,高秘书劈手将我的药夺了去,她厉声说道:“你去看过医生了没,没看过医生就自己买药胡乱吃?你不要命了!”
我愣愣解释:“……其实,我这也算是老毛病了。”
高秘书拧着眉一并将药盒抢过去,细细阅读药盒上的说明。然后命令道:“我不用你招待,你进屋躺着去。”
刚才客气生疏消弭不见,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不快去!”
见高秘书要动怒了。我连忙说着好,进屋合衣躺下,准备稍躺一小会儿。闭上眼,我听到刀在砧板上飞快起落,如同是一首动听的乐曲。在这富有节奏地声音中,我闻到了香甜的气味,在温暖的声与味的包裹之中,不可自控地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