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似有一声警鸣在我脑袋里爆响并无限延长。我感到气恼,同时脑海里纷至沓来涌来许多奇怪的画面,我似乎有感又无法复述的各种碎片,我无法将它们串联思考。
为什么,此qíng此景,我感到了一丝熟悉……
心脏在胸腔里扭曲地翻卷。
我头痛yù裂。
许尘没有回答。
“哈哈哈……”律照川大笑着,冷然总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老问题,你依然回答不上来啊。”
许尘胸膛起伏不定,如同被抽走所有的力气,他松开了我的手。
律照川冷冷瞟了许尘一眼,再次扯我往前。
bào戾之气终于冲出,我用仅剩的气力狠甩他的钳制,冷冷瞪他:“那你呢?”
律照川莫名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模样。
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我深深凝视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我们!”
“我们?”律照川难掩嘲讽。
“你这个懦夫!”我说。
“你说什么?”他提高了声量,一脸难以置信。
我无意向他宣战,然而此刻,我却无法停止了。
“你给真羽打抱不平,于是任由揣想不加求证劈头盖脸来指责我们,贬低我们。但是,你用的是什么资格呢?你喜欢路真羽,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你就这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律照川用力抿着他的薄唇,脸上是难堪的神色。
我最后狠瞪他一眼,凭空升起一股决然的勇气无所畏惧地冲入风中,借着在依稀的光之下,顶风前行。
不一会儿,律照川便追了上来。
“你去哪里,我的车在那边!”他高喊着。
“我不要你管!”
他大怒:“天已经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xing!”
“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在大风中,彼此的对话全部靠吼。
律照川又用蛮力来拉我的手,我则抬脚照着他的前胸全力一踹,律照川没有防备,狠狠跌倒在地还滚了两圈。
我不管他,沿着路一直跑下去。
跑上大路,视域立即开阔了不少,幸有路灯划破浓浓夜色,灯下公车站牌安静而立。
很幸运的。我刚奔至站牌之下,一辆公车正巧抵达,我立即跳上了公车。
公车启动后,我看见律照川再次追了上来。
他登不上车,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融在夜色里。
几趟公车将我带回到繁华喧闹的市区。
我站在街头,看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人cháo拥挤的世界,我与任何人都不产生关联。
我身处其中,又不在其中。此时,我已经无法思考,只依循本能做出选择——直走还是拐弯,向左还是向右。
待我终于停下脚步。
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路真羽家门口。
路真羽不在。斑驳的旧式防盗门紧锁着。我进不去。
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在斑驳破旧的防盗门上的那一刻。
我恍若隔世,霎时掉下泪来。天大地大,无人回应我的脆弱,我也找不到一个庇护所。
我即便进不去,也不愿意离开。我疲软坐于阶梯之上,双手掌心向上jiāo叠着压住膝,额头盖住掌心。期间听到身侧住户人来人往,有人细语叨叨:“哎呀,怎么坐在这里……”我皆做未闻。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几分钟就坠入一个迷梦,惊醒,继续堕入……
我的灵魂穿梭一个又一个的时空,无数声音在我耳畔缭绕……
——“星星,你的尾巴去哪里了?那条名为许尘的尾巴……啊,我看你的尾巴要改名字了,以后,他可要叫做真羽的尾巴咯!”
——“许尘,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你怎么教我照顾我妹妹吗?”
——“是啊,我谁也不是。十年了,我们认识十年了,你永远都像风雪jiāo加的南极,没人能够靠近你!想要把你融化,可真是够自不量力的!因为你谁都不需要,因为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姐姐,你们不要吵架……求求你们,不要吵架……”
——“哟,我们的队长大人在单相思欸……如果团员们知道,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他们颐指气使的队长大人,只不过是个在偷偷暗恋人胆小鬼。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