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端水又是端饭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问:“如果我一直不好,那你怎么办?”
他立刻说:“这样照顾你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不是有很多事qíng都不能去做?”我再问。
石诚的眼睛看着我,声音突然变的异常低沉:“盈盈,曾经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以后的生活。”
我不太懂,其实我们以前矛盾也挺多的,但是人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讲条件的资本了,所以我心里其实已经妥协。
他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何必耿耿于怀那些过去呢?
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虽然没感觉到病qíng有明显好转,但是jīng神倒真的比从前好多了。
石诚常常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也会直接背着我出去走走。
云南的冬天没有我们那里冷,温度还算适中,我跟着他出去两次后,就特别向往屋外的时光,只要不是治疗中,越来越多的缠着他带我出去。
这天中午,石诚又像往常一样,给我穿了一件稍厚的长衣,带着我出门。
阳光从路旁的树林里照下来,温暖的让人迷醉,我爬在他后背上,慢慢就想睡着了。
却突然整个人都向前倾去,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从石诚的身上脱开,整个人都滚到一边的石子路面上。
顾不得自己,快速转头去看石诚。
他两膝跪在地上,手努力撑着地,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流。
“石诚,你怎么了?”我想过去,但是手上使不出力,腰以下更是没有任何知觉,只在原处扒拉了两下就剩gān着急了。
他抬眼看我,嘴唇gān的像火烧过一样,张了几次,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既是在受很重的伤时,他好像身体里都还保留着原气,不至于倒下,现在又是怎么了?
心里很着急,但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动不了,他也动不了,我们两个只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此时却像天涯海角,谁也没办法移动半步。
到怪医和东哥找到我们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爬在地上哭的眼泪都gān了,而石诚趴在离我不远的地上,眼睛已经闭上,身上没有一点生机。
我们被分别回抬到纤尘的家里,我急不行,抓着纤尘的手说:“不要管我,快去救石诚。”
她微微一笑说:“有怪医在呢,没事,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事就过去看她。”
纤尘走了以后,留小红照顾我。
人真正静下来后,才觉得事有蹊跷,在我们没来云南之前,石诚一直是好好的,为所有人奔忙,一点也看不出疲态,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呢?难道我们来了之后,他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可是我仔细回忆了这一个月的qíng形,除了治疗时必须回避,石诚基本都是守在我身边的,他每次出门都是陪着我一起,夜里也没离开半步,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呢?
“小红,最近这里有什么事qíng发生吗?”我看着她问。
小红摇头低声说:“没什么事啊。”
“那你知道石诚为什么会成这样?”我再问她。
她淡淡地说:“或许是之前的病症吧,应该也不要紧,这不是怪医和尘姐都在这里吗,太太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事实上,并没有很快好,整个晚上石诚都没有回来,我也一夜没睡。
天亮后,纤尘过来看我的qíng况,说起石诚只轻描淡写地说:“昨晚治疗有点晚了,就让他跟怪医休息在一处,也好方便照顾。”
“那我现在能看看他吗?”我快速问。
纤尘点头,跟小红一起抬着我去看石诚。
一见到他的人,我就知道这群人都在说谎。
石诚的qíng况糟糕透了,脸色呈紫红色,上面乍一看上去还像罩着一层什么东西,而眼睛一直闭着,就连我进来叫他都没有睁开。
头发怪异地炸起,像是没有吸入过养份的乱糙。
“他到底怎么了?”我看着怪医和纤尘问。
他们两人对看一眼,最后还是纤尘开口:“就是耗力过多,之前一直靠意志力坚持着,这段时间大概是在这里放松下来了,所以一下子jīng神有些崩不住,才会这样的。”
我宁愿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看到石诚这个样子,心里又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