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新的一年chūn。
我的腿上也有了知觉,面部很多肌ròu都在慢慢长出来,再也不敢去晒太阳,那种新长出来的ròu芽,只要晒到一点阳光就疼的不行。
基本每天都躲在屋子里,而支撑我一天天等下去的,就是手里握着的那块石头,我总是不相信石诚就这样死了。
在没等到东哥回来之前,另一个人却来了。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早饭吃过以后就去浴室里泡药汤,陪我的依然是小红。
只是这次才坐进去十几分钟,就听到外面院里有些声音传来。
我跟小红说:“好像是外人进来了,你出去看看是谁,会不会是东哥回来了?”
她没有多说,转身出了浴室,几分钟后回来跟我说,来人不是东哥,而是马连辉。
自从我们成了这样,我几乎都没想起过这个人,这个当时在泉山与紫石山崩塌时去救yīn五的人,竟然还活着,而且找到了这里来。
真的太过意外,以至于我匆忙从浴缸里出来,穿好衣服,就由小红扶着往外走。
马连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来的还有yīn五。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们,一时根本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又是怎么把yīn五的yīn质体给弄好的,他既然可以跟着马连辉跑到这里,应该是可以见到阳光了。
怪医没在,纤尘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所以一看到我出来,就起身说:“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我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他们两个人的脸。
小红和纤尘都退了出去,马连辉看着我说:“我们见过东哥了,他大概说了你和石公子的qíng况。”
我从震惊里回神,问他:“那你来是要gān什么?”
马连辉转头看yīn五,面无表qíng地说:“紫石山的和尚已经把我们两个都折腾成了正常人,也许几十年以后,就会死掉,然后去地府,所以他想过来看看石公子。”
yīn五自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话,他是认识我的,此时听马连辉说起自己,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qíng,只木讷的站着。
一个不生不死那么多年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可以死了,不用像怪物一样活着,不知道心里做何感想?
我把随身带着的石头拿出来说:“既然东哥已经跟你们说了,那应该也早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yīn五两步就跨到我面前,眼睛紧紧盯着那块小石头约莫一分钟,又突然后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着也往后退两步。
yīn五跪下来磕头,就朝着我手里的那块小石头。
他的眼神很复杂,嘴却紧紧闭着,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又想到了石诚。
他为了yīn五也是费了好大劲,可是他存在的时候,始终都没给这个人正常的生活,现在他不在了,而yīn五却完好的站在这里,石诚感受不到他的感激,而yīn五也没办法说出他心里的话。
yīn五站起来之后,马连辉问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现在好像没有之前我见到的时候yīn郁了,倒是主动关心起我的生活,不过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想来想去,还是无奈的回道:“先养好自己再说吧,我现在一无是处,也什么都做不了。”
马连辉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石头说:“如果有什么事qíng是我可以做的,尽管说。”
“那你还回大昌市吗?”我问他。
他点头:“我已经在大昌市找了工作,来这里也不过是请了几天的假而已,所以很快就会回去的。”
“那你有空帮我看看我爸妈吧?我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我轻声说。
其实觉得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的,但我已经没人可托,却没想马连辉说:“我有去看他们,来之前也专门去了一趟,他们都很好,就是常常担心你,如果……你这边没什么事,就早些回去吧。”
马连辉他们走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都特别难受,好几次想提前回大昌市去,但是都被纤尘拦住了。
她说话的语气一直都很温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是重要恢复期,如果出门再遇到什么意外的话,那你怎么办?石公子又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