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我怀疑这家店是骗子,大概怕我们退货,所以赶紧送一点过来。”我边拆着快递,边跟他唠叨。
石诚现在正在准备去地府的事qíng,只应了我一声说:“先看看东西不就知道了。”
“这怎么看啊,茶叶的样子基本相似,不喝谁也不知道真假,可是我们要喝了,你没看他店铺里写的吗?一经食用概不退货。”
“茶叶的样子不一样的,宝宝,我看看。”
打开的茶叶一根根又细又绿,外观很讨人喜欢,而且看上去跟周游当时泡的也没什么两样。
石诚仔细看了看茶叶,又凑到鼻子处闻了闻才说:“这是新茶,应该产自南边,不过在市面上卖也就几十块钱一两。”
“看吧,我就说他是骗子,说不定这周游就是一个托儿。”
石诚却安慰我说:“先泡一壶喝,味道最重要。”
我们家几乎没人喝茶,又没想到来的速度这么快,所以连茶具都没有,石诚我们两个一人拿个牛奶杯子,也不知道泡出来的感觉会不会一样,反玤先喝喝看吧。
按照周游的方法,先过滤一遍,第二次的水才往嘴里送。
石诚问:“怎么样?”
我细细品过嘴里的味道后,没回答他的问题,先把那家网店再找开,搜遍整个网页也没找到卖家的地址,连电话都没有,只有一个联络的客服。
“石诚,这家店肯定有问题,我们去找找好不好?”
“现在来不及了,我马上要去地府,等回来一定跟你一起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着急地说。
他摇头:“不行,你在家里等我,天亮前我就回来了,那地方你去多了不好,况且家里还有一堆的事,你还要留在这里接应东哥,还有周游那里,如果有什么事估计也会联系咱们。”
他有一大堆理由不让我跟着,而我也因为茶叶的事搅得心里很乱,并没有qiáng求。
晚上九点,石诚就出门了,我本意是把他送到楼下就回来,但是他走以后,突然就想出去走走。
晚上依然很热,而且整个天空都要压下来似的,空气沉闷的要命,人们都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街上反而冷清了不少,只有车辆不时的飞驰而过。
我顺着小区门前的路一直往西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原来大昌大学的旧址。
这里现在已经荒废,门口被砖封死了,里面的楼房大多已经拆掉,不久后应该就会建成新的什么地方,城市总是这样,拆了建,建了又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很快就会被新的钢筋水泥埋掉,我们连痕迹都找不到。
我从校门口经过,接着又往西走了一段,竟然到了以前小雪带我们来吃过饭小吃街。
那个时候我没在学校上几天,又总是这事那事的,竟然不知道这条街离我们学校竟然这么近,忍不住就往里面走。
街道的两边依然很多地摊,各种烧烤麻辣dàng一个接一个地摆着,而我们曾经去的那家店依然排满了人。
我没过去等,在路边要了几串烧烤。
还没等我的菜上来,就看到一个坐在另一家烧烤摊的角落里,正大口大口地咬着ròu串。
竟然是我白天见过的田涛。
我去,这小子不是在火葬场里上班吗?怎么大半夜的跑回这里吃烧烤来了?他不用上夜班吗?不用住在那里吗?
也顾不上吃我的东西了,悄悄盯着他,等他把盘子里十几根ròu串全部吃光,用手背抹抹嘴,然后手cha到裤袋里好一会儿才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钱。
老板拿着钱在灯光下照了半天,然后找了他一堆零的。
田涛这才抬起头来,快步离开烧烤摊,顺着街道的边往另一头快步走。
我站起来就跟出去。
幸好这是一条背街,道路不宽,两边又都栽种着树木,连路灯的光都被遮去大半,所以我在后面跟着他才不显的突兀。
田涛在第一个路口就向南转过去,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连车辆和红绿灯都没看,好像急着要去做什么事似的,一下子就穿了过去。
到我也跟过马路,就只看到他坐上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的影子。
我立马给东哥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来,而且声音像刚睡醒一样。
“东哥,你在gān吗?”我狐疑地问他。
“咋了,你咋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影响我睡觉。”他在那边还蛮带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