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火葬场看看”我叫着小雪说。
她却站着没动,眼睛还盯着墙上的人形,目不转睛。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也转回身,眼光刚锁定在那块染血的人形上,突然身后一冷,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风,“忽”一下就把我们两个往铁皮墙上chuī去。
小雪的武功不弱,经验又丰富,别说是一般的人了,既是yīn灵想动她也不太容易,可是这阵风来的时候,她竟然跟我一样,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直接就把被拍到墙上了。
最可怕是,我们的身体刚一碰到铁皮,上面就立刻产生一种qiáng大的吸力,像无数针同时从铁皮里探出,扎到我们身上,正以极快的速度把我们身上的血和水份吸gān。
小雪的脸色已经变了,手和脚同时往铁皮墙上按,应该是想借力起来,但是她的手和身体一样,刚一接触到墙面,立刻就被吸住,一分也动不了。
“盈盈,这墙有问题,你快想办法离开。”她快速说,额头和脸上全是汗。
我已经试了好几次,别说是离开,就是动一下都难,此时我跟小雪跟大饼似的被拍在上面,用不了多久,两个人身上的水分就会被吸gān,然后成为一块人形饼gān。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飘过很多,也试着念了几句静心咒,可是根本没用,而且小雪的qíng况比我更糟,她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极度缺水后产生的皱纹,一条条从眼角嘴角向外延伸,顷刻间就老了十岁以上,还在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继续老下去。
她还想说话,但是嘴张了张,两片嘴唇顿时烈开,爆出血来,顺着嘴角流下去的血又以极快的速度被吸进铁皮墙上。
我心里慌的要命,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雪,她也看着我,眼神里出现我从未看到过的恐惧,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绝望。
正在我们认定必死无疑时,一阵“卡卡”的声音却从地下传到耳朵里。
这个时候我的头已经不能随意转动,但是眼里的余光还是很快捕捉到铁皮屋的变化。
整个用水泥浇制而成的地板上,不知道什么已经出现无数条裂纹,裂纹不断扩大扩宽,像地震来时的qíng景。
紧接着空气里出现一声爆响,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就被飞起的尘土和石块挡住,整个铁皮屋里飞沙走砾,沙尘bào一样堵的我们睁不开眼。
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穿过那些沙石。
再睁眼时,人已经在铁皮房的外面,站在我身边的是石诚,小雪也靠在地上。
而整个铁皮屋此时就像一个爆炸源,整个上空都升腾着莫名其妙的烟,铁皮发出巨大的“卡吱卡吱”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裂开,然后碎成片。
一个灰黑色的人影在碎片里穿梭,来回跑动的速度一点不压于这些飞石。
“里面是谁?”我抓着石诚问。
他的眼睛里闪着紫红色的光,已经把小雪我们两个拖到检修厂的外面,一句话没回我就折身返回到铁屋,人没到,身体已经成了紫色。
那团紫像chuī起的气球,随着离倾倒铁皮屋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大,从外面完全把尘烟罩住,跟里面那个灰黑色的影子里应外合。
十几分钟后,杂乱的声音停止了,铁皮屋倒榻成了一片,尘土也慢慢落定。
石诚站在那里很久没动,背对我们,出神地看着那块地方。
直到三天以后,我的身体从损伤里恢复,他才又带我来检修厂,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李勇带的人。
他们快速把铁皮屋的四角挖掉,四个黑漆的箱子露出来。
打开箱子,里面发出一股异臭,箱底有一些接近化掉的毛发,还有一副白骨。
看样子并不想人类,体形很小,只是死状很惨,箱子的几面木板上全部都是爪子挠出来的痕迹。
他们把四副骨头全部收起来,换了一口更大的箱子,准确地说应该是棺材。
骨头放在棺材的四角,中间放着一套老旧的衣服。
那衣服是马连辉带来的,他表qíng陌然,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把折叠好的衣服放到棺材里就转身走了,背影跟我在大昌大学里初见他时一样,冷漠,孤独。
石诚说:“这块地方的风水异局已经被yīn五用血ròu之躯震住,以后至少百年不会再有事发生。”
我看着渐行渐远马连辉的背影茫然问:“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