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车来车往,人来人往,她美满地笑了,她享受着星空无际的美景,蓦然生出高人一等的错觉,仿佛自己已经过上了梦想中的畅意生活,飘飘yù仙了。
“怎么会有钱这么好的东西呢?”她沉浸在幻想中不能自拔。
十五岁,自她在破陋不堪的楼房窗外窃听之后,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钱了。钱多好啊,买得到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什么钱可以买来别墅但买不到一个家,可以买到qíng人却买不来爱qíng,都是废话。她的家就是买来的,二十万买来的。
如今她存折里,有好多个二十万了,可她不想用它来买一个家了。
家会变,家人也会变。
她说:“斑斑,你要记着,男人和女人,都是嬗变的,爱qíng,都是虚幻的。没有人可以爱一个人到死,我的要求太高,没有人可以达到,但我要做的,不是放低要求,而是,舍弃它。”
斑斑:“……”她真的听不懂。
☆、被告人
第二天,闻星和聂景行坐在市中心的一家会馆里。她在等斑斑前来,而他在处理公文。
闻星从前觉得她爸的工作真够累人,每天都要上班,不是这里考察就是那里调研,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什么什么的报告,□□无暇,连家长会都不能给她参加。直到见了聂景行,她才觉得长在钟域膝下是一件不缺少父爱的幸事,深深感谢自己早出生了几十年,没摊上聂景行做爸爸。
聂景行喝了浓茶提神,为了明天下午和晚上能够空出来,今天的工作就必须加倍。电脑上正是与某个APP合作的新战略,推出全新物联智能全套家居。苏卫表示,APP的代言人合约到期,温科的也快了,要不要换,换谁,如果能选择同一个,效果会更好还是多此一举。
换!
但是他只能先决定换人,换谁,那就要看苏卫提jiāo上来的人选。
“刚才那个被告,和你什么关系?”她问,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气氛突然凝结了冷气般,“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你,我得学学这个以后演戏可能用得上。”
聂景行触在鼠标的手停下,脸色倏地沉下来,眼中嘲讽色显露无疑,说:“这关系就长了,不过最紧要的是,这个位置在我之前,是他的。”
“竞争关系啊?那么大发了,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觉得你才是有罪的。”闻星很好奇,突发的求知yù让她自主地靠近聂景行,哄道:“不过肯定还有其他的,说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口风是出了名的严实。”
在娱乐圈这个地方,最要紧的就是,该聪明时候得聪明,该装聋作哑的时候装聋作哑。
“他视我为仇人,视我全家为仇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整垮我,但最终他失败了。”
“那你……”闻星想说你这不是落井下石,怪不得人家要吃了你一样。
他说:“我今天送他一程,是想感谢他,在我之前替我建筑基地、清扫障碍,我稳稳当当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功不可没。”说完,还对她报以一个“是不是这样才对”的微笑。
闻星嘴鼓着忍着,原来聂景行还有风趣的一面,她从桌上拿了一碟芙蓉糕享用,为了报答他的坦诚,特意送了一块到他嘴边:“我发现,我们的位置很相似嘛!”
“怎么说?”
“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拿出手机要再催一催斑斑,“今天他死了,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三个小时前。
闻星在观庭的座位上见到聂景行,他一身面料考究的西装十分工整,坐的姿势也是挺拔立正,领带、领带夹、皮带、手表极端正规整,每一处都显示出他多么重视这个场合。
要不是这次学习只有阿敏姐知道,她还怀疑聂景行在自己身边有暗探。
闻星来旁听,因为新角色的工作是辩护律师,也是因为此次被告的辩护律师是阿敏姐的朋友,据说口吐妙莲是死的也能说活。万没想到,这个辩护律师今天哑了,心如死灰般耷下脸,半天只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其中一个字都没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
闻星看得出,这一庭审完全就是走个过场。
《婚礼进行时》剧本中也有这样一段,女主角陈曼莎为失手杀害丈夫的被告辩护,被告因为不能生育常年遭受家庭bào力,养成懦弱畏缩的xing格,甚至认为自己杀了人就逃不了死罪还不如自己了结算了。要不是弟弟请来陈曼莎为她辩护,恐怕她真的就要任受害人父母□□,最后在狱中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