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烈酒,如鲠在喉_作者:张斯瑞THREE(253)

2017-11-28 张斯瑞THREE

  龚曜罕见的没有嘲讽我的疑问,瞥了我的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你觉得这种事轮得到他们本家的人亲自动手吗?慕栾,楚家已经死了一个楚益华,他们现在危人自危,无论什么qíng况下肯定会先保住自己,至于这种事qíngjiāo给手下去gān就好。”

  也是。

  像他们这种人的命就值钱,别人的命就一文不值。

  我早该明白,如今却还要人解释,莫不是跟陆羲柯待久了,脑子也开始不灵光了。

  楚家人追的急,但是龚曜也不是好惹的,愣是把人给甩开了,在京城开着车绕了几圈,把我带进了龚家的大院,一踏进这里,就自动变得肃穆起来,整个人都紧张了几分。

  “这是?”

  手心冒汗,跟龚曜说话的时候都在颤。

  “我家。”

  龚曜走在我身前,低声的嘱咐:“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说话,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解决楚家的事。”

  在我还没理解他说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龚曜就七拐八拐的带着我进了一间房,旁边站着几个人,见龚曜进去自动让了道儿,露出坐在中间的穿军装的男人,头发花白却不失凌厉,剑眉星目看得人心发慌,只是不小心跟他对了一眼,我掌心就开始不停的冒汗。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厚重的声音轻启,吓得我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还知道回来!”

  龚正辉皱着眉,利剑般的眼神投来。

  起身,从旁边早就备好的人手中抽过一把鞭子,朝着龚曜吼了声:“跪下!”

  龚曜没敢反抗,似乎早已成习惯,在众人的注视下跪在了龚正辉身前。

  一刹那,龚正辉手中的鞭子已经在空中发出凌厉刺耳的声音,一挥一动在空气中摩擦发出爆破声,鞭鞭抽在了龚曜身上,一点不带手软。

  龚曜就这样跪着,一言不发咬牙应下那些惩罚,额头冒出涔涔的细汗,可他始终没说一句求饶的话,疼到目光涣散,他还是不肯出声。

  我惊的捂住唇,终于明白龚曜之前的那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你也不愿说话的意思,原来他早就料到……

  龚正辉似乎是打累了,见自家儿子从头至尾不吭一声的样子,目光里流露出些许赞赏,把辫子jiāo到别人手上,自己舒展筋骨般的卸了衣,军靴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踩踏声,来来回回,他再次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龚曜还跪着,汗湿了一地,虚晃两下应道:“知道,我不该让各位长辈等了我那么久,不该在生日宴上擅自离开,不该让您难堪。”

  我这才意识到其实像龚家这种家庭,生日宴是多么重要的事qíng,而龚曜因为我的一通电话竟然逃了。

  龚正辉背着手点头,yīn着脸看他。

  “你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帮你约了司家的千金,而你就这样逃了,不仅仅是拂了我的面子,也拂了你司叔叔的面子,改日我要你亲自登门道歉,顺便找茜茜给人家陪个不是。”

  “是。”

  龚曜面无表qíng的应下,总算逃过一劫。

  “好了,起来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龚正辉抬手,示意他可以起身了,但龚曜却还是僵着跪在地上,直到龚正辉变了脸色,黑着脸朝他问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还是你耳朵聋了!”

  龚曜越发的卑微,低着头声音也变得敬重。

  “父亲,我还有事要跟您商议。”

  龚正辉听到这狐疑的瞄了我一眼,顿时我后背发凉,却还是直起了身子,他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沉重的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把拥挤的空间腾出空来。

  我这才看到不久前见过面的龚琪也在屋里,她还是穿着一身军装,不过看起来又高冷了不少,总是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似乎不屑这一切。

  见人都撤了出去,我作势也要离开,却被龚正辉拦下了。

  “你,留下。”

  他指了指我,勾着手指让我过去。

  我不敢不从,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任他打量。

  屋内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龚正辉跟龚曜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抬手让龚曜起身,自己倒了杯茶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

  “说吧,什么事?”

  龚曜腿似乎麻了,晃了一下没站稳,踉跄着开口。

  “还是楚家的事,父亲,我恳求您这次动手,再等下去怕是到时候得不偿失,楚家已经对我出手了,他们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到时候真要是狗急了跳墙,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的话我们龚家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