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景不长。初一下学期,班主任陈老师因身体不适请了病假,后来教育上级主管部门考虑到他背井离乡在饮水乡任教多年,但还没有到退休年纪,现在有病在身,又无亲人在身边照顾,就让他递jiāo一份调动申请,按程序将陈老师调回了他的老家,去当地一所小学从事学校后勤工作去了,工作压力相比在初中略微轻松一些。
新来的语文老师是大妮的小学毕业班老师,人倒是一个好人,但家里种了好多田,他老婆一个人在田里忙不过来,这老师就不得不经常丢下班上的学生向学校告了假回去帮忙做田里的事。
有时候,他是忙了田里又赶到学校上课,学生们经常看到他一个裤脚卷得高高的,一个裤脚耷拉着走进教室,身背后还有泥巴浆子,等他背着身子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同学们就在下面写小字条嘲笑他,假如正好他转过身来,看到谁在做小动作,他就把手中的粉笔截一小截下来,对准这名同学一扔,基本百发百中,然后就杀jī吓猴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偷玩什么,瞄准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其实,一直到这学期结束,他都没发现同学们传的小字条儿,要是他知道了,准会气得半死。
到了初二,学校又重新分班,大妮被分到了初二年级二班,班主任是一个教数学的老师,他是饮水乡吴家村人,姓吴,他老婆在吴家村的小集市上做小生意,卖点日常用品和小杂货什么的,这个吴老师有着生意人的jīng明头脑,并且经常到县城批发部去帮他老婆进货,他对成本最小化与利润最大化,自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和做法。即使当老师,他也不会随意làng费自己的时间做无谓的投入,他也是用最小的成本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在饮水乡的初中学校里,教师的奖金和补助是与所在班级学生的考绩挂钩的,简单来说,班上的学生,优质生多,学科成绩考得好,老师的奖金也就高。
☆、书山有路,学海无涯
如此一说,各科教师的教学成绩的体现,主要是看该学科学生的考试成绩了。就比方说,数学老师的奖金就直接与学生的数学成绩的优质人数挂钩。相比较而言,班主任的班级津贴是固定的,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明显的不同。但奖金就不同了,一学期下来,组织几场考试,就根据优质人数发几次奖金。对于没有太多其他收入来源的老师而言,这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时任班主任的吴老师,是初二二班的数学老师,他一进班就搜罗了班上数学成绩数一数二的学生,让他们当班gān部,当数学科代表,再按数学成绩高低依次选出优胜者,担任各小组的小组长,总之,这个班级将是以数学成绩作为所有学生评价与表彰的唯一标尺。
大妮初一下学期的成绩,是初二分班的依据成绩,那次她的数学考试发挥的不是很理想,在班上排到了十名左右。进了初二二班,吴老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按成绩分了一个小组长给她当着。自尊心和好胜心都比较qiáng的大妮,都少是有些失落感的,但她没有气馁,在班上还是很认真的学习。
那是一个夏末初秋的傍晚,天气依然十分的燥热,在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还没有完全退去光彩的时候,妈妈林德青还在地里gān活没有回家,大妮烧好了晚饭,招呼双胞胎姊妹花梦芙、花梦蓉和弟弟花振国(谐音正果,小名果子)吃完了晚饭,又帮他们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jiāo代已经上小学六年级的二妮,带着弟弟妹妹在家等妈妈林德青回来。
做好这些,大妮就急冲冲地赶往学校,因为快要上晚自习了,她不能迟到,她不想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更不想被罚独自一人去冲洗那臭烘烘肮脏不堪的女厕所。
但她还是没有赶在上课铃声停止的最后一秒进教室,班主任吴老师已经在教室的讲台处站定了,大妮是踩着他的脚后跟到达教室门口的,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教室前门口喊了一声“报告”,班上的
☆、有师如此,福兮祸兮
白天的数学课上,大妮眼睛有点近视,自从被吴老师把座位调到教室角落的最后一排后,大妮基本已看不清黑板,吴老师在黑板上画的数学函数图和几何图形,大妮看不清楚,就只能假装看着黑板听着讲,下课了又找同学借笔记抄来自学。
有许多知识点,记得不是那么全面,她壮着胆子去问吴老师,可吴老师冷着脸吼了一句:“这简单的问题你都搞不清楚,上课完全没听讲吗?”尽管吴老师后来简单的指点了一两题,一边讲一遍数落大妮上课把心都用到哪里去了,显得极不耐烦。大妮以后就再也不去找他问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