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听到他的回应:“刚刚阿池哭了,我起来看看。吵醒你了?”
分明有奶娘在啊,他竟然亲自起来。
“哦,你可真贤惠。”覃熙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倒头又就睡了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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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熙坐在地毯上和沐溪池玩,现在沐溪池已经一岁啦。会说一些简单的话。
“叫娘亲,来,叫娘,娘,”她举着一个小布偶,“叫了就给你玩。”
阿池小朋友坐在毯子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覃熙手里的布偶,却一言不发。
覃熙看他不理自己,又舞了舞布狗,“ 不叫我就不给你。”
说起来这只布狗还很是有些来历,是沐钦泽当年成婚的时候送给覃熙的。
然而阿池只是看着她,好像并不是很买账的样子。伸出手扒拉两下,扒拉不到只是“啊,啊。”两声。
“你这样教呢,是不行的。”沐钦泽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决定示范一下。亲自蹲下身子。
他也坐到地上,对这阿池伸出双手,温然笑道:“阿池,叫爹爹。”
许是他笑得太过温柔,阿池张嘴“啊,啊,啊,”了起来。
“你看,他不是也没有叫你吗。”覃熙不满地捶沐钦泽,“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乖,叫爹爹,爹爹以后带你去骑马。”他没有理会覃熙的嘲笑,而是继续柔声对阿池诱哄道。
阿池看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忽然咯咯一声,笑了起来,接着奶声奶气地发出了一声“得、得。”类似爹爹的声音。
“你看,他叫了。”沐钦泽得意洋洋地对覃熙挑了挑眉。
“这不公平——”覃熙目瞪口呆地伸手去掐小朋友的脸蛋,“喂,是谁天天陪着你玩啊,你怎么这样……”
他大笑起来:“看来他不喜欢你。”
“啊,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一通笑闹之后,池哥儿被林妈抱走洗澡去了。
覃熙坐在沐钦泽腿上懒洋洋地小憩。
他下颚抵在她的头顶,闭眸呼吸着她发上的清香。许久,忽然从胸口的衣襟掏出一封信来,低声对她说:“今个京都来了信,你的。”
“我的?我哪儿有什么信……”覃熙不解,“在京都好像没有朋友的。”
“恒君的信。”
“什么?!”
“嗯,说是重修宫室的时候,从里面收拾出来的。”他轻轻抚摸她的发,轻声说。
这——
覃熙连忙握住,只见发huáng的信封上,是她父亲的笔迹,角落里写着一个小小的:熙。
见着这个字,覃熙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她胸口一窒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大顺畅。只是不断轻轻地抚摸着信封,却不敢将它打开。
这里面,或许会有答案。
她想,不论好的坏的,这都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个东西了。
“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会。”须臾,她从沐钦泽身上起来,接着对他说道。
“好。”他知道她这会子需要时间独处,于是点点头,温柔地允诺,“我去看看阿池,你一会看完了,到前厅来用膳。”
“嗯——”
她垂下眼睫,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背过身去。
他叹口气,摸摸她的脑袋,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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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覃熙和沐钦泽又有了一个女儿,起名叫做沐溪沅。
覃熙对于这种五行缺火的名字表示无奈,但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也已经习惯了沐钦泽的取名风格。
但女儿并没有给她多么大的安慰,因为女儿竟然也和沐钦泽比较亲。而且他们的亲密程度比阿池还更过分!
“娘亲。”沐溪池来告状了,“爹爹原本说要带我去骑马的,结果却带沅沅去街上玩了。”
“哦。”覃熙摸摸他的头,“同病相怜啊,原本说是带我去的,结果我染了点风寒你爹就带着你妹妹去了。”
习以为常,她从前就看出来了沐钦泽的本质,就是一个女儿奴。
而且他们的阿沅小郡主好像和娘亲一样也是个bào脾气,动不动就喜欢哇哇大哭,非要沐钦泽抱着哄上好一会才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