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声此起彼伏,看到马路中央险象环生的一幕,她心惊,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执着,却没想到他竟然执着到不顾自身安危、几乎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qíng人节快乐!”
骑车冲到她身边,他终于停了下来,撑开伞,先为她挡了雨,又拿起车篮里的花束,笑着递给她。
年轻的他身上充满温qíng,清澈的目光带着纯净得让人感动的笑容,有天使的光芒,照入她寂寞的心灵。这是她爱上的人呵!她怔怔地看着他,鼻子有点发酸,伸手要去接那束花时,眼底却有了几分矛盾,手指僵凝在半空,渐渐发冷。
“怎么啦?”他疑惑。
“我、我……”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我不喜欢这花!”
不喜欢?他愣住,“这家伙长得不是比葱花好看吗?”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深吸一口气,她最终还是说了违心的话,“qíng人节为什么不送玫瑰?口袋里没有钱的话,gān吗还来找我约会?”
他彻底愣住,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啪!
那束姜花被她丢到了地上,推开他的伞,她独自往回家的路上走。
“洁,不要淋雨!”他骑车追上来,把伞递过去,“坐上来吧。”
她僵住了背影,钉足在原地。
“洁?”这几日,她变得有些奇怪,他每次问她,总问不出个原由。
抬头,看到他担忧的表qíng,舒洁眼中有一丝不忍,接了伞,坐到脚踏车后座上。
雨,越下越大。七夕,中国的qíng人节,虽然不是很冷,但,夜晚的秋雨还是凉凉的,挟着风,打在他身上,湿透了衬衫。坐在脚踏车后座上的她,看着他的背影,纤瘦少年的身躯,竭力为她挡去了风雨。
马路上,一辆辆轿车飞驰而过,车轮下溅起雨水,看着那些开车接女友去西餐厅订烛光晚餐的有钱人,舒洁把脸贴在男友的后背,坐着脚踏车,尽量把伞往前撑,举得胳膊酸痛,也不出声。
一路沉默。
到了家门口,窗口的灯没有亮起,舒父还没回家。司棋把车停在台阶下,“进去吧,洗个热水澡,喝杯姜茶再睡。”
把伞还给男友,她独自走上台阶。
直到她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他才掉转车龙头,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舒洁尖叫了一声,霍地回头,看到舒家楼房后面冲出几个打工仔模样的人,竟然抓着刚回家的舒洁,拳脚相加。
“你们gān什么?”
他扔下脚踏车,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拽住几个抡拳头的人。
“少管闲事!”
推开碍事的人,那几个打工仔围着舒洁,抡起拳头威胁:“那家伙躲在哪儿?快把人jiāo出来!”
“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找!”舒洁冷笑,被人揍了也不松口。
“住手!快住手!”
眼看女友要被人捅刀子,司棋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挡在她前面,和这帮人打了起来。
一声闷响,铁棍砸下来,敲断了司棋的腿骨,他摔倒在地上,被人围着猛踢,踢得头破血流。
“住手——”
看着血泊里的人,舒洁怕得浑身发抖,颤着手拿起手机报警。
警车呼啸而来,打人的鸟shòu状散去,伤员立刻被抬上车,送去医院。
做了警方的询问笔录,舒洁焦急地等在急诊室门外。片刻,医生走了出来,“伤到了骨头,得接骨按钢板。家属来了吗?”
手术单上需要签名,她打电话叫来了男友的表姐——何靖铃。
“小棋从来不和人打架的,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好友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
“他的脚还有手!手!那是他画画的手!”看了X光片,骨折的地方非常明显,何靖铃怒气冲冲,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当时也在场的她。
舒洁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直到手术顺利完成,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病房。
“姐,我没事的。”手术实施的是局部麻醉,司棋的意识还清醒着,看到表姐焦急担忧的模样,他笑着宽慰。
“没事打什么架?”何靖铃总是放心不下这个表弟。车祸中失去了双亲,他从小寄住在表姐家,姐弟俩的感qíng自然十分深厚。
“都说没事了!”目光转向站在表姐身后、沉默不语的她,司棋有些不安,“姐,你先出去,我和阿洁说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