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清穆看着自出冰谷后连一眼也没有望过冰棺的后池,握着的拳头始终没有放开。
窒息的氛围下,一行人匆匆回了北海龙宫,老龙王踌躇再三,终是在后池冰冷的面色下歇了将他们留下的心思。
红船停在北海边,他将三人送上岸,道别后望着朝瞭望山飘去的祥云,浑然不觉的抬头站了良久。
“殿下,小神君的事难道没办妥?”不知何时从海底龙宫跟来的guī丞相见老龙王忧心忡忡,低声询问。
“办妥了。”龙王低应了一声,转身朝海上走去,行了几步,停住了脚步,摆摆手道:“老guī,你回去代本王说一声,北海暂时jiāo给龙轩打理,你从旁协助。”
guī丞相一愣,背上重重的壳一抖,急忙小跑几步跟上前:“殿下,您这是要……”
龙王出门远游、将北海jiāo给大殿下打理不是没有过,只是却从来不会如此突然,更何况古君上神才刚刚拜访了北海……
“本王已经很久没有闭关修炼了,这次入深海龙族禁地闭关,若非是威胁我北海生死之危的事,否则你们就不必来打扰本王了。”
老龙王一句话说完,身形一动,化为一条青色的盘天巨龙,朝海底而去,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guī丞相还没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撂担子落跑的老龙王,哭笑不得。
殿下,平时让您修炼就跟要了您的命一样,这次您究竟是闯了什么祸啊!
瞭望山,日头渐落。
大黑懒洋洋的躺在木屋前的糙地上,四只爪子扑腾着飞舞的蝴蝶,红红的肚皮露在外面,软软的一团。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点光亮,它眯着眼闻了闻气味,愉悦的叫了两声蹦起来朝院子外跑去,正好赶上了后池一行从云上下来。
清穆抱住扑上前的大黑,在它毛茸茸的耳边摸了几下便放了下来,道:“一边玩去。”
遭到了冷遇,本来jīng神十足的耳朵瞬间耸拉了下来,它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发现院子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副冰棺,不解的叫唤了几声,见没人搭理它,只得怏怏不乐的朝里屋走去。
四只脚慢悠悠走过那冰棺,随意一瞥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身子一抖,大黑目不转睛的盯着冰棺中人停了下来。
没人有心qíng去顾及大黑奇怪的神qíng,古君上神望着面色低沉的后池几度yù言又止,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走进了自己的竹屋。
清穆拍了拍后池的肩,本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怀中的蛋到了补充灵力的时候,眉头皱了皱进了屋。
凤染左瞧瞧右看看,实在不想和一只神qíng呆愣的黑狗对视,也跺了跺脚身形一转消失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寂静无声,日头慢慢的不见了踪影,冰棺正好放在了竹林的石椅旁,后池走过去坐下,托着下巴,手放在寒冷彻骨的冰棺上,眼眶终于渐渐变红。
不想去为难父神,他位极上神,虽然懒散又不问世事,可是却一直心系人间百姓。
聚灵珠也好,聚妖幡也罢,引起的后果她都不在意……可是镇魂塔乃人间安宁所在,若是丢失,恶鬼肆nüè,人间将百年无平静岁月,她又何以忍心?
所谓神位,受世间万民朝拜,所享有的从来不只是尊荣而已,责任重于泰山,若为一己之私让天下倾覆,她又有何资格位列上神?
可是…是柏玄……需要镇魂塔来活命的是柏玄。
百年人间黑暗,能换他重生。后池,你当真不愿吗?
闭上眼,感觉到心底的jiāo战,后池压下颤抖的双手,望着冰棺中沉睡的身影,抱住肩低下了头。
在她身后,不远处木屋的窗口处,清穆抱着手中因灵力灌注而隐隐发烫的蛋,眼渐渐变得黯然。
他低下头,神qíng在一瞬间变得坚决起来。
“真是拿她没办法,你说是不是……希望你破壳以后能消停点。”似是叹息,似是玩笑,但终究缓缓消逝在了渐落的夕阳中。
沉默而安静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山头,后池整日怏怏的坐在冰棺旁,不时的说些清池宫的往事希望能唤醒柏玄,虽然她心qíng低落,但也没忘了每日替那只‘嗷嗷待哺’蛋补充灵力。
其他三人看在眼底,急在心底,虽然凤染把清池宫中的古籍全搬到了瞭望山,堆满了木屋,但清穆一时也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古君上神不忍心每日看见后池神qíng怏怏,gān脆搬回了清池宫,凤染难以置身世外,被这别扭的老头子抓回去当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