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触怒她,以她的骄傲,她不会对你如何。”天后见景昭不信,沉声道:“她如今根本不记得后池的事,只有六万年前的记忆,所以今日在大泽山她才不至迁怒于你。”
景昭神qíng顿住:“原来如此,那她岂不是也忘了清穆?”
看着景昭眼底满满的惊喜,天后点头道:“上古只记得当年的白玦,所以对你如今没什么影响……不过,你应该见到了她今日带在身边的孩童……”
景昭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母后,若是白玦知道了那孩子的存在……”来自清池宫,还和白玦长得如此相似,几乎不用想她便知道这孩子生父是谁,只是……这孩子怎么会凭空出现?
“你放心,这么大的事瞒不了白玦神君,他既然没有认那个孩子,自然是不想将此事在上古面前说破,至于那孩子的来历……我想应该是他二人jīng魂之力所化。”
景昭听了这话,才算好受些,但只要想到那孩子的存在,如鲠在喉的憋闷感便挥之不去。
天后明白她心里所想,道:“景昭,以上古和白玦的jiāoqíng,只要你能一直执掌苍穹之境,留在白玦身边,她就不会对你如何。”
景昭点头,起身道:“母后,我明白你的意思,景昭日后定不会再给母后添麻烦,我先回去了。”
景昭整个人似乎都失了神采,再也不见这百年来执掌苍穹之境时的意气风发。天后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萧索背影,闭上了眼。
景昭,你再忍耐些时间,我不会让她永远凌驾于三界之上,俯瞰众生的,我们失去一分,就定要她用十分来还。
当年我能做到的……如今一样可以。
上古拜访苍穹之境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秘境里都是一片沸腾状态,还是三火用了点老余威,才将场面控制了下来。尽管如此,伺候上古的侍女仍是热qíng周到甚隆,上古被她们引着泡了温泉后,此时正蜷缩在大殿里欣赏妖界舞姬的乐舞。
白玦对妖界有恩,森鸿每年送来的妖姬不知凡几,景昭又要装成贤惠大度的模样,遂来者不拒,全都留了下来。是以这场表演让上古有点震撼的同时,也绝对满意,上古界里的女神君高傲的高傲,矜持的矜持……哪像这殿上的女妖……个个腰瘦臀圆,火辣热qíng。
上古抿着三火递到手边的酒,眼都看得鼓了起来。
整个大殿喧嚣热闹,但观赏者却只有一人。白玦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么一副场景。
王位之上斜靠着的女神君一身大红常服,头上挽了个木簪,发尾似有水渍沁下,眼淡淡垂着,眸色墨黑,许是饮了酒的缘故,颊上略带一抹红晕,有别于平常的清冷,整个人静谧淡美,华贵不可方物。
朝殿中暗送秋波的舞姬和使劲劝酒的三火看了看,白玦眼底沉了几分,他长吸一口气,瞬间出现在王座之旁,拉住上古的手,两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三火,马上散了宴席,苍穹之境下还缺个湖,半月时间,不准用真身和神力,给我挖一个出来。”
略带薄怒的声音在殿中回响,化成人形的三火手一抖,端着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声音倍儿响。
两人出现在内殿走廊上,上古被拖着打了个踉跄,见白玦背着身子脸色难看,哼了声道:“白玦,你这么小气做什么,我还没有怪你养了这么一班子舞姬在苍穹之境,却不请我和天启来观赏一番呢!”
白玦转头,正准备呵斥,却兀然愣住。
三火备下的衣服都是妖界进献的,自然是怎么妖冶豪放就怎么来。刚才斜靠着时白玦还只是觉得这一身格外招人眼,却不想这常服竟是自颈间开口而下,此时一起身,领口开出一大片,肩颈全露在了外面,他láng狈的转过眼,沉声道:“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成什么体统!”
上古瞅了瞅自己,神qíng无辜:“三火说如今妖界时兴穿这种,我觉着挺正常的,有什么打紧。再说我睡了六万年,总得知道如今的年月时兴什么才是。”
白玦板着脸:“我就应该让那家伙多挖几个湖!”
“好了,他没什么错,你的这些舞姬倒是挺不错的,如今上古界的神力肯定不如当初,即便是妖君也可以进入,到时候你让我带几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