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爱与yù望相织相萦。她无师自通,指尖力道若有若无,在他赤袒的胸膛上轻挑浅划,冶艳似女妖,旎烈如jīng魅。
赵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薄唇悠悠地衔住她的耳垂,慵咬慢磨,让她不由嘤咛出声。
她的绮音是给他无尽鼓励的良药。他看着她如chūn日里发芽的杨柳,在他动作下舒枝展蔓,流露出外人从不见识的婉妙娇美,只觉心内满足快慰。
燃yù亦能取暖,这一瞬如焚如燎。华美衣帛褪下,她之于他,就像他之于她一样,不止身体无着寸缕,就连心门亦是毫不设防。
在得到她的那一瞬,赵祯紧紧拥住了舒窈,小意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角腮际,声音低哑悦沉,惑人动听。
“阿瑶,朕只希望明日不要来临,就这么与你相拥无间,白头到老。”
她不曾作答,只舒缓过身体的不适,蓦一仰头,热切地回应他的亲吻。
相知才相许,她已甘愿地为他打开身体,迎合他的一切。
灵ròu痴缠,恣意纵欢,在欢喜佛所设的绯丽漩涡中,言辞太过累赘,她不需答,也不必答。这寸寸玉肌,缕缕柔qíng已是她最好的答案。
chūn宵浅,chūnqíng浓。明日醒来他们又将面对新的未知,不如在此刻陪他一起销魂蚀骨,陪他一起永堕九幽。
舒窈不愿意睁开眼睛,只侧首偎依在赵祯怀中,像被驯服了的猫儿一样乖巧安静,不声不响静待他的醒转。
龙凤帷幔外,已能听到宫人细碎温柔的脚步声,那是伺候帝后的女官前来请起验贞。
似被外间恼人声音所扰,赵祯蹙了蹙长眉,手中下意识揽紧了舒窈,低头在她鬓间轻落下一吻。
“在想什么?”
他睁开了眼睛,内中澄澈明透,话里虽带着晨起的沙哑,目光却灼灼矍铄,显然也不是刚刚醒来。
“在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假寐赖chuáng?”
赵祯低笑了一声,半支起身子,将她重新环笼在身下,修眉轻挑,薄唇含笑地纠正道:“非是朕要赖chuáng,而是皇后让朕想这般赖恋在温柔乡。”
舒窈脸显绯色,薄薄地嗔了他一眼,抬手轻拍在他肩上:“臣妾可是一早便在候着官家呢。”
赵祯眸波带笑,捉住她未及收回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她的指尖,随着他动作,未及束起的发散散地垂扫在了她的臂弯。
舒窈挑起他一缕发丝缠绕在掌中,挑衅地看一眼赵祯,呲起小牙似惩戒般狠狠地咬了咬他发梢。
白齿,红唇,乌发,银丝。
昨夜颠倒欢愉,鸾凤jiāo鸣之景重新回笼脑中,初识qíng爱之事的帝王食髓知味,眼望着斜枕凤榻的皇后,瞳中渐次生出层层热làng,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寝殿请起的女官们一个个垂首敛目,以余光瞥向龙凤帷帐。
帷帐似水纹,一波波dàng漾起伏,带的朱色纱幔轻晃,八宝流苏摇曳。
女官们互相对视一眼,屏住呼吸,悄然无声退出殿外。
待帝后云散雨歇,寝殿传出来官家畅快沉悦的召人之声,女官们才识趣地捧盆奉衣而入。
宫女服侍帝后穿衣带佩,及到要为皇后梳妆时,官家却自一旁洒然踏来,悠悠然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发梳。
皇后端坐镜前,见他如此,只含笑不语地背转了身,让一头青丝展露于他面前。
官家从未替任何人梳过发,初初试来时,大小不一的力道着实让皇后吃痛不已。难得的却是皇后娘娘至始至终耐心十足,信心十足,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天子究竟会把发髻绾成何种样子。
似乎是知道自己薄于此项,官家在新鲜无比地尝试过一刻钟后,终于沮丧地叹口气,将玉梳重新jiāo给女官。
女官们暗暗松了口气,还不待将心脏落入腹中,就见天子又从妆奁中取了青黛,执在手中,俯身贴近了皇后。
皇后别有深意地挑了挑眉,勾起一绺发丝朝天子轻轻招了招,眼底盛开揶揄笑意。
“我还以为你刚才是在报我那一咬之恨。”
天子恼羞,伸手仰捧起皇后下颌,弯着腰,磨牙恨声道:“纵是挽发不成,画眉亦算闺房之乐。”
皇后颔首微笑,展臂为他整理过腰间环佩后万分配合地抬起脸,闭目仰面任他施为。
天子的丹青术师承名家,为妻整妆画眉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像刻意拖延了时间,手心温柔地摩挲着妻子的腮颊,端详良久后,才动手一笔笔勾勒得专注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