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没少被安然在私底下数落,直言他们两夫妻是làng费俩孩子的天分。后来不知道沈泽和安然说了些什么,他才渐渐的没有提及这些事。
换对上心点的父母,怕是离京之前就给孩子找好夫子了。再不济,来到闽地之后,难道不该先给孩子找先生或书院?谁家会先把孩子提溜到军营里去?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倒是许氏那次过来。提起沈汐的铺子,话里话外的都透着一股子酸味,话里话外就是眼馋桃良那两成红利呗。
悠然心里并没有觉得沈汐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先不说她和桃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qíng分,芳姐儿比不了。再说了,沈汐也不傻,她给桃良的红利也不是白给的,这不是还要用人家的方子吗?
只是这些话她不好明着说,只得委婉笑道:“不过是间小铺子罢了,盈亏都有数的,凭她自己瞎捣鼓去吧。要我说,她又不缺钱花,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多好?这样劳神费心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挣着钱。只是她铁了心想弄,就随她去吧。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这个做嫂子的也不好gān涉太多。”
许氏回道:“汐姐儿有你这样的嫂子真是三生有幸。你瞧瞧她的xing格多好,平日里端庄娴静的,骨子里还有几分刚qiáng。不像我家那个芳姐儿,一味的软软绵绵的,不爱出门又不喜欢说话,真是愁的我够呛。你说,我和你表哥也没对她多严苛啊,怎的这孩子就这般胆小木讷!”
悠然沉吟道:“兴许是她自小跟在你身边,和同龄的小姑娘接触少的关系。我瞧着她这些日子经常和桃良在一起做针线什么的,看着比以前活泼了一些。以前不住在一块,现在住得近了,就让她们小姑娘自己玩去吧。”
闻言,许氏尴尬的附和了一声:“是啊。”心里却是发苦,她那日听说沈汐开铺子让桃良入了伙却没有自己闺女的份,一气之下不让闺女和桃良往来了,这会哪有脸再去找人家?就是她舍得下脸面,闺女脸皮那样薄的人,如何肯去?
悠然此时还不知道这些内qíng,见许氏脸色不好,只以为她是心疼女儿,还和她说了一通儿女经。后来玉莲过来了,许氏脸色更加不虞,略说了两句话便走了。
待许氏走后,悠然便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的瞧上去很不对劲的样子?”她心里纳闷,两家人前段时间不是走的很近吗?眼瞅着都要做儿女亲家了,如今怎的这般模样。
玉莲叹了口气,缓缓道:“还不是为了汐姐儿那铺子的事。”
悠然皱眉:“汐姐儿那铺子不过是小孩子折腾着玩的东西,怎么还牵扯到大人身上来了?”
玉莲回道:“本来是没我们什么事的,可是杨家嫂子眼见桃良有了铺子的红利,认为是桃良那孩子从中作梗,才没有芳姐儿的事,打那以后就不让芳姐儿过来找桃良玩了。桃良去找芳姐儿两次,都面色不虞的回来了,后来就再也没去过。天地良心,桃良那孩子你是知道的,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断不会做这样背地里yīn人的事。如今白白的背了这顶黑锅,也是伤心极了,暗地里流了好几回眼泪。”
唉,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许氏一向有些小心眼。这一眼悠然是知道的,所以在京城那些年,她跟许氏一直都只是维持个面子qíng。这回来了闽地,也算的上是同舟共济的,悠然平时对她多有优待。没承想,现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玉莲说了一通,自个擦擦眼泪,然后喟叹一声:“罢了,反正事qíng也过去了,说出来我心里也算是疏散了一些,大不了以后远着些吧。惹不起我们娘俩还躲不起吗?只是我家闺女也是我心尖上的ròu,我是断然舍不得让她去给人家搓圆揉扁的。反正我闺女还小,有些事过几年再看也不迟。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回京城了呢。”
这是要放弃铭哥儿的意思了?悠然也跟着叹口气:“也好,两个孩子岁数也差的有些大,桃良这样好的姑娘,将来何愁找不到佳婿?”
说到女儿,玉莲又来了jīng神:“这丫头,真不知该怎么说她好。不高兴了就去街上瞎转悠,回来跟我说相中了一间铺子,要买下来。我去看了一回,那铺子小是小了点,但是胜在离着码头近,地段还算不错。这不,她就拿上回没用到的私房银子盘了下来。已经租了出去,每年能有六十两银子的租金。用那丫头的话说,我们娘俩一年的脂粉银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