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一愣,道:“菩萨,我爹来了。”
菩萨道:“那你就回去吧。”说着手一扬,倏地和合就醒了。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和合看着怒火冲天的爹,无奈了,看来一顿罚又是跑不了了。
半年后,和合还是没抄完经书,和夫人看女儿已经被整整禁在佛堂半年都没出过门了,担心自己女儿被闷出病来,就和和财商量,解了女儿的禁足。
和财听夫人说得有理,就把和合放了出来。
和合这下终于出来了,却觉得外面和自己的院子实在也没什么分别,倒也并没有喜形于外,她生来就是这般散漫自由的xing子,实在难以对什么较真起来。
和财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来气,文不成武不就,还整天什么也不想,出息。
和合对他这一番想法嗤之以鼻,向来不放在心上,说得就跟谁谁谁有出息了似的,那些所谓有出息的人她看着也不觉得怎么好了,一点也向往不起来。
在她看来,自自然然,不急不缓地做一些好事就得了,做的了就做,做不了也用不着qiáng求,哪来那么多稀里糊涂的东西,凭空扰乱她的世界,听着就让人起jī皮疙瘩。
不过既然出都出来了,那就索xing走得远些看看,总是在这一个地方晃悠,风物是什么样的都已经可以不用去看了,早□□里去了。
一个月后,和合坐在了去往安平市的马车,出发了。在路上,她闭目想: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会遇到什么,这一步一步走下去,究竟会遇到什么呢?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这么làng漫而踏实,真是让人陶然。
“姑娘,到了。”外面车夫的声音传来。
和合睁开眼,说:“到了啊,那我下了,再见。”
车夫点点头,驾着车又走了。
和合站在这路口,看着前面车站的入口,深吸一口气,进去买了去升平的火车票。
一天后,和合下了站,看着眼前的人,笑道:“怎么,我来迟了么?”
方潘道:“迟了都半年了,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在来之前给我捎个口信告知了下我时间,否则我又得像半年前那样站在这里傻等一天了。”
和合不好意思了,打了个哈哈:“我也不知道我爹娘竟然会生那么大气啊,竟然半年都没让我踏出我院子一步。你知道我院子多大么?就二十平方米。”
方潘笑道:“那还行,总算消了消我心里的恶气,死罪可以免了,不过,活罪难逃。”
和合全没当回事,没心没肺地笑场了。
一个月后,和合的学校总算给放了几天假,于是她愉快地向方潘所说的城外小chūn林进发了。 和合坐在车上,思虑飘飞,完全无视一路车鸣人闹的一幅繁华城市图,心里一个劲地思量着方潘叫自己来有什么事。
她gān等了好几个月,总算能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请来做什么事啦,和合知道自己就一个huáng毛丫头,因此她才特别不明白那张纸条上写的什么有了你事半功倍这种话,说得她好像有什么极大的用处似的,不过,也足够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钟头,就在小chūn林外停下了,从外面看林子里幽深难辨,景象森然,要不是地上的矮花矮糙长得实在可爱明艳,这地方估计不会被叫做小chūn林,而是叫做森幽林。
和合站在林子前,看着眼前的两条岔路,一时不知要走哪条路,转过身正要问司机,发现汽车已经启动开走了,和合不好大声喊,就看着车子走了,心里暗暗想:先走一条试试,不行再试另一条吧,方潘这回可不能怪我迟到了,他也不提前告诉自己一下。
和合便先走左边这条路,只见路过的亭子里都没有方潘,就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眼看到这条路的顶头了,和合想:方潘怎么走的这么靠里,这样让人好找。
不一会儿,就是路尽头的最后一个凉亭子了,和合朝亭子里看去,幸好看到了方潘,和合松了口气,道:“你怎么走得这么里啊,让我好找,差点以为我得返回去走另一条路。”
方潘说:“你走另一条路就对了,我在那条路的第一个亭子里等你,等了半天你没来,幸好我知道这两条路尽头是连着的,就顺便走到这里等你了。你这路走的不白费,咱们就是要从这儿走。”
和合笑了笑,看他动作。
方潘取出一个手电筒,对她说:“注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