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挼高兴地想:这下我不必再专门买一个案桌了,还有了这么大的放书的地方,真好呀!她高兴地一本一本地把自己的书放进了书柜里,又趴在案桌上,一脸的满足。
陶醉了会儿,宋挼便去悯农厅盛回饭菜,放在自己的小案桌上吃起饭来,啊,生活真美好。
第二天一早,布谷岛的钟声就响彻了岛上的每个地方。宋挼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日的记忆瞬间回笼,能学绝学的兴奋感立刻充溢满了整个胸膛,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然后火速洗漱后就冲出了弟子房。
路上的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都风姿卓然,宋挼心qíng地欣赏着美人美景,一路松快地步入了茗语轩。
茗语轩是一个茶文化色彩十分浓重的地方,与岛上其他武堂大为不同,长老罗汉十分爱茶,便把自己教馆命名为茗语轩。
茗语轩的弟子最为擅长的当然不是丹青墨艺,而是品茶、制茶,不管茗语轩的弟子们本门的功夫学得怎么样,都必在茶道上造诣匪浅,其中缘由十分久远,且颇为受人称道。
罗汉本人十分爱好音律与丹青,年轻时就对当今武林中那些粗犷的功夫心有不喜,他自小长在布谷岛,师从阳晴子,受到阳晴子的熏陶,对文艺之道颇为感兴趣,尤其是对音律与绘画,更是醉心。因此他创出的功法也是有关于此的两套——《毓秀引》与《钟灵笔》,但是因为对师父阳晴子的尊重,他的弟子也必须善于茶道。
《毓秀引》是一门以箫管为兵器的武学,《钟灵笔》则是以笔为武器,罗汉的弟子,有二者皆jīng的,也有单修其中一门武功的,视天资而定,其天资测定则由罗汉本人评定。
宋挼被收做弟子本是因为画作富于灵气,然罗汉还是一本正经地让宋挼chuī奏一曲,以观她的天分到底哪一方面更qiáng些。
什么?你问为什么罗汉不考虑把两门功夫都传给宋挼?这不明摆着嘛,宋挼资质普通,一眼就看的出来,罗汉自然无此打算。
宋挼嗫嚅道:“师父,我的乐律之艺习得并不好,十分拙劣。”
罗汉道:“没事,你随便chuī点什么就好了。”
宋挼使劲在脑子里搜刮自己学过的曲子,发现自己一曲都chuī不全,咬咬牙,下了狠心,随便瞎chuī奏了一番,竟然也chuī得音韵清远,曲调自然。
一曲完毕,罗汉点了点头,道:“你果然是个颇有灵气的孩子,但筋骨柔弱,还是适合轻柔些的武学,就学《毓秀引》吧,这门武功更适合你。”
宋挼惊喜的看着罗汉,赶忙道:“多谢师尊指点。”说着接过了罗汉递来的《毓秀引》,双眼放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地就达成了愿望,她想:多亏了小陀螺给我出的主意,我得找时间好好谢谢她。
罗汉看着这个憨兮兮的小徒弟,面露微笑:他就喜欢笨点儿的徒弟,教起来既有趣又有成就感。
轻咳了一声,罗汉道:“宋挼啊,我门中的弟子因为我的功法的原因,一般都是找个练功搭档两个人一起练功的,因《钟灵笔》与《毓秀引》是我同时所创的功法,互补其短,所以在分别练这两个功法的人配合之下,威力便大增一倍不止,一般我门下的弟子,都是结伴出江湖,历世道的,故选择练功搭档非常重要。我看你xing子憨傻,就和你弥生合师兄搭档吧,他是个机灵鬼,人品也宽厚,定不会欺负你的,去吧。”
宋挼便告退了。
出了门,宋挼便去了演武厅,到大师兄那里报了到以后,就从头看起了《毓秀引》,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大师兄。
大师兄项吟给她布置了修习《毓秀引》初级的功课后,就吩咐她每天勤加练习,之后便把她jiāo给了弥生合,放任自流了。
弥生合投入罗汉门下已经有一年了,一直都没有练功搭档,他也不介意,整个人倏忽而来倏忽而去地,日子过得好不潇洒,再加上他自己一个人专心练功,不用考虑配合搭档,这反倒使他对《钟灵笔》的感悟体会比别人更深,因此,他对搭档之事毫不在意,认为凭自己也可以闯dàng江湖。
这倒也不怪他过于自信,而是他在练功之余,根据自己平日所见所识,在《钟灵笔》里添加了许多弥补此功法的心得,使得他的《钟灵笔》修习得很是圆满。
先开始他修改《钟灵笔》的做法就引起了罗汉极大的好感,因布谷岛向来便鼓励门人推陈出新,弟子能有此天分,罗汉深感欣慰,便任由他发展了,并把《毓秀引》也传给了弥生合,练不练那倒随他,只是他这个做师父的,总是要多多提点一下徒弟,希望徒弟能够开拓眼界,不会限制自己的发展,làng费自己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