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谷、乡去追寻他的下落了。”趁着红灯,他转头面对她,轻言安慰,“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你的。”
“这不是我想问的。”衣衣看着他,“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莫声州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你变了脸色。”
“变了脸色?”云海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
“现在。”衣衣很直接的点出。
他沉默了。
“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她想起之前听到的事。“就我那天听见的,我觉得这个人对你的意义并不平凡。”
云海仍是沉默,只因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他与莫声州,只能说是孽缘。
衣衣看他如此,也不再qiáng要他回答,只是心中更确定莫声州必然与他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
就这样,两人在沉默中回到风楼。
衣衣正想上楼,却让云海拉住。
“你想知道?”他的眼中是深思,带着一股遥远的回忆。
“很难得有事会让我好奇的。”她微微一笑带过。“但若你不想说,那倒也无妨,我没姗姗那种害人的好奇心。”
云海一叹,揽着她的腰上楼。
到了她房里,他散开她的长发,拿起长梳,准备开始说故事。
“声州,我们从小就认识,他是我父亲收养的弃儿,比起随乡他们,我和他更是亲近,而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会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好朋友,也从未怀疑过他的忠心。”
衣衣手靠着椅子把手,相信事qíng一定不若他想的完美,光是看他们两个“好朋友”目前处于敌对状态就可得知。
“事qíng发生在两年前,当时我接任狂战一年,决定大肆整顿混乱无纪的台湾黑道,就在我整顿了百分之七十台湾黑道帮派的时候,声州他聚集一些平日和他jiāo好的帮众,立志推翻我,接掌大局。”
衣衣冷冷的听着,低垂的睫看不出qíng绪。
云海轻轻的梳着她的长发,心qíng是难得的平静。
有她在身边,这一段不堪的回忆,似乎不再那么难受。
“我接到消息赶回来,就在狂战议事大厅和他正面对决。”
“你放过了他。”他终不是真正冷血之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衣衣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嗯,那时候看着重伤的他,我眼前闪过的却是这二十多年来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一软,就循私饶了他。”他苦笑,“是我做的错事,身为一帮之主却不以大局为重,才会惹出后来的风波。”
“人之常qíng,不能怪你。”
衣衣实话实说,其实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比其他人都热qíng的心,要不,他也不会勇于示爱。
云海由背后轻搂她入怀,语气有丝落寞。
“我只是不懂,为何光是一个名利,就能让我与他二十多年的qíng谊付诸流水,他就半点不留恋?两年前我放过他,两年后他竟找了承天派想置我于死地,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
他就真这么恨他?
衣衣握住他置于自己身前的手,难得的安慰人,“这世上,总是有这种人,为了钱财功名,说不定连手足至亲也能牺牲。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不好。”
轻靠在她肩上,云海轻笑出来,“真难得,你居然会安慰人。”
而且还是这么一面倒的安慰他!若是依他猜想,听到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她应该是冷嘲热讽才对,毕竟因为心软而未顾全大局,轻饶敌人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却没想到她居然!
衣衣一挣,离开他的怀抱,瞪了他一眼,“知道难得就该心存感激。”
“是。”大掌一伸,她重新落入他怀中。
在这时,云海真正跳脱出这段被背叛的不愉快回忆,只因有她。
“真的很感谢你‘善良’的安慰。”
依在他怀中,她也很迷惑。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
“找不到?”云海看着眼前的随谷、随乡,“怎么可能?”
随谷、随乡对看一眼,又低下头。
“我们派出了全省各分会的探子,其余连盟帮派也在替我们在意,可是就是没发现莫声州的踪影。”
“这么能藏?”云海沉吟,“想个办法,让他自曝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