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上房怒火滔天,邀月院里头倒是一片和谐。
邀月院是后来修葺的,跨过垂花门,就能见游廊花园池塘,是个极有诗qíng画意的一个院落。
反正,季云流对于一个人占三亩地的住宅是颇为满意。
总统套房都没这么奢侈!
林嬷嬷在季六上紫霞山时,已经带着庄子中的婆子先行回来。
本来她也是忍气吞声,照着何氏的意思打扫了倾云院里头的东厢房等着六娘子回来。
适才一听大夫人吩咐说要把季云流安置在邀月院,喜上眉梢,脚步不点地的就带着人奔到这里来收拾了!
季云流再林嬷嬷离去时,只吩咐了一样事儿:把她chuáng上的锦衾,也就是被子之类的全换成蓝色。
她五行属水,在紫霞观中便罢,如今正式入住这里,自然要把这院子的风水弄顺心了。
而后,季六坐在前面的花园里,等着院子收拾出来的同时,翻着“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册子,估算着她能用的还有多少银子。
她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她未来老公只怕也是没多少钱,没多少人。
这样一穷二白的想坐皇位,有点……难啊!
天色不早,红巧正想着是劝姑娘回去还是提灯过来,就看见林嬷嬷脚步飞快的走过来,急煎煎道:“姑娘,这天都黑了,还是进屋再看罢,这样很伤眼睛的。”
“院子收拾出来了?”季云流问。
林嬷嬷扶起她道:“上房收拾出来了,其余的,还得晚些儿,姑娘您还是先进屋罢,这样坐着伤神又伤身,您风寒才好不久呢!”
第七八章 我要退亲
之前老夫人见季云流身边就红巧一个丫鬟,还特意把自己身旁的二等丫鬟夏汐拨过来先伺候着,说过两日就再买一批丫鬟。
夏汐见季六进了屋,立刻福了福,退下去吩咐婆子提晚膳过来。
季六站在屋内看摆设,入门处是屏风,屏风宽六尺有余,上绣梅花,挡外头风煞又挡房中气流,倒是不错,只不过,屏风两旁的这个青铜器的器皿?
“红巧,明儿让人把这两只器皿搬走。”季云流看了器皿一眼便道,“明儿去搬两盆君子兰来。”
邀月院,月字本为木,这挡煞气的屏风亦为木,所以放两只五行为火的器皿是火烧木,凶冲。
“姑娘,”林嬷嬷过来劝,“这器皿本就是这院子中原先的主人留下的,看着样子很贵重,摆着挺好的,为何要搬走呢?”
季云流摇首坚持:“搬走,如此放着不好,咱们院子中都不要放大型铜器、银器与金器,相冲。”
若是这院子前主人留下的,怪不得他混到连这院子都保不住要变卖了。
转了一圈瞧了瞧,其他也都无大碍,再见婆子提来食盒中,那菜色让自己食指大动,季六当下里就在桌边坐下,吃饭!
如虹院内,何氏哭得妆都花了,季七跪在前头,亦是哭得声声凄惨:“阿娘,对不住,我不知道那季六竟然竟然如此无耻,生生挖了坑让我跳进去!”
何氏哭了许久,终于哭明白了。
这事儿她还是得按老夫人的意思,连本带利还给那季六,再给她好好赔个礼,来日方长,一个没娘的孩子,她还能斗不过?
止了泪,何氏摸着季云妙的头道:“你呀,你就是xing子太急躁,阿娘告诉你多少回了?凡事要好好三思再去做。那季六耍大戏,你不理着就是,等着张家来退亲,她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何苦与她较真。”
三老爷季chūn松进屋时,三夫人的妆还未补全,三老爷看见自家huáng脸婆那半脸的黑点,移过眼去:“六丫头今日回来了?”
说道这个,三夫人眼泪上涌,又想哭了。
“你呀,我今天下堂回来就听huáng嬷嬷说了,说你私扣了六丫头两年的月钱,你呀,我都不想说你!”三老爷指着她道。
三夫人哪里禁得住自己婆婆这样的挑唆,当下扑过去就向着三老爷大哭起来,说自己用心良苦,说自己是将心比心的把季六的月钱攒起来给她日后陪嫁之用,还说,自己亲女儿七姐儿的也是这般,月钱全都被她收拢着。
“老爷,我娘家陪嫁之物多到数都数不清,我不自夸说我手上的店铺是日进斗金罢,但总归也是比平常人家富裕些,我哪里真的会计较六丫头的月钱。老爷也不想想,每个月,您用度不够时,我是多少多少给您补贴着,我可皱过一丝眉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