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肖子航那里受了刺激想要逃避。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翻出肖子航给他发的短信,每一条都是:“你知道淼淼在哪儿吗?”
“他只是要他的面子罢了。”
不然他不会在她说出孩子的事时就取消了婚礼。也不会在大街上,冒着出洋相的风险也要带她回去见父母。
唐颂见她排斥,语气和缓地劝道:“斯淼,其实你很了解自己,只是害怕面对。你害怕他离开你,就像当初你离开我一样。”
陶斯淼露出痛苦的表qíng。
“你老是问别人爱不爱你,那你呢,你爱的又是谁?”
陶斯淼看着他,却找不出任何戏谑。
“斯淼,你要的生活,我以前给不了,现在和以后也给不了。”
因为你的心,始终不在我这里。
半晌,陶斯淼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好了,这回我真的明白了。”
唐颂温和一笑。
“唐颂。”
“?”
“谢谢。”
“……”
“你就不能再多说一句吗?”
“那……祝你们幸福。”
陶斯淼破涕为笑。
唐颂和她碰了碰杯。
跨越千山万水,日日年年,过去的已然过去,我只有一句祝福,再无其他。
。
唐颂送她下楼。外面的雪下得愈发大了。
“唉,还以为能和你破镜重圆呢,结果是自取其rǔ。”陶斯淼像是恢复之前的神采,嘴角勾起明媚的弧度,“对了,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上次你也这么说。”
“你觉得我会犯同样的错误?”
“那可说不定。”
陶斯淼仔细打量他几眼:“唐颂,你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更稳重,更内敛,也更坚定果断。
犹豫几秒,她终于走向那辆红色的车,开门前,她忽然回过头来:“唐颂,替我跟甘棠说声抱歉,我之前跟她说了些不该说的。”
“她不会在意的。”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她笑了,却正好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从公寓大门里出来。
她忽然来了兴致。
“唐颂,打个赌怎么样?”
“?”唐颂还没反应过来,她却已经转身凑近他,而后搂住他的脖子:“唐颂,我还是要给你上一课,女人永远要比你想象中的小气。”
唐颂伸手推开她。
她顺势往后退一步,发现这个男人依旧和之前一样不解风qíng,但她还是莞尔:“祝你好运。”
说完,她开车走了。那抹靓丽的艳红像一颗宝石,沉入漫无边际的夜色的海洋。
唐颂目送她远去,像完成某种仪式。可当他回头,却看见不远处的甘棠。
她换了一件衣服,头发扎成高马尾,就那样安静地站在路灯下,头顶和肩上都有薄薄的雪花。
唐颂瞬间反应过来,陶斯淼的好运指的是什么了。
他朝她走过去,她却往他这边来。
直到距离不到半米,他才看清她眼里的雾气。
他知道她误会了,忙伸手替她去擦:“甘棠,你听我解释……”
“不用。”她阻止他的动作,“唐颂,我不需要解释。”
她刚刚穿上她最喜欢的衣服,化上一个自以为还不错的妆,像是奔赴战场前的全副武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很想笑,因为她像极了一个要去抢亲的恶霸。
她要去捣乱。
可是她一出门,就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她所预想的开场白都没了用武之地。
她等不及,就从消防通道跑下去。她追出门,看见他们道别。陶斯淼笑得那样美,而唐颂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qíng。
直到陶斯淼上前搂住他,甘棠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一道雷。
凭什么?!难道她不在,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她气极了,气得都快哭了。
可是当唐颂转身看见她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走到他身边。
“唐颂。”她缓了缓心神,自己擦gān眼泪,“老实说,现在我很生气。”
唐颂喉咙一窒,他当然看得出来。
“我气你扔下我不管,气你一边跟我说喜欢我,一边又跟她来往。唐颂,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对我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