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和huáng览书的离别和重逢都是圣诞季,也算是个巧合。
但其实她并没有过圣诞的心思。一来工作实在繁忙,二来她也过了对节日充满幻想的年龄。
所有的节日都是因为有人陪伴才有意义,幸运的是,即使没有爱人,她还有朋友。
不单单是诗咏,还有唐颂,而且今年还会加上嘉侑和huáng览书他们。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准备几份礼物。诗咏和唐颂的不用花心思,每年都是围巾,至于嘉侑,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诗咏,而huáng览书……他可能带着女朋友过来,所以应该准备qíng侣款式的……
一阵门铃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放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这个点找她的只能是唐颂。
这几天他们常见面,她努力劝说自己要习惯这样频繁的接触。撇开那些莫名其妙的qíng愫不谈,唐颂于她而言是尽心的兄长和难得的好友。而这或许比男女之间的qíng爱更难得。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她开门见山地问。
“你今天回来得挺晚。”
“加班。”她言简意赅。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
“哦。”甘棠松开门把,错开身子给他让了道。心里却想,难不成他这大晚上还有重要的事。
她转身给他倒了杯水,他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几句就走。”
甘棠随意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意思是你爱喝不喝。
“你喜欢站着?”
她只好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一坐下,气氛就有点微妙,像是触到了什么开关,两个人谁也动弹不得。
几秒后,甘棠觉得有些局促,刚想开口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就听他gān咳了两下:“你月底有空吗?”
“?”
“我母亲结婚。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参加她的婚礼。”
“三十一号?”
“三十号。”
甘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诗咏没跟我提过啊。”
“我告诉你不也一样?”
“……”
话是这样说,只是她知道他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要是诗咏告知她,她肯定替阿姨开心,可是现在,她摸不准他是赞成还是不赞成,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那……你去吗?”
“……去。”
“那我也去。”她立马答道。
“如果我不去呢?”
“啊?”她没料到他还会反悔,一时语塞,却没注意到他略带探究的眼神。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她开口:“那……我就把礼金给诗咏,让她帮我带给阿姨。”
唐颂没说话。
“难道诗咏也不参加吗?”他的反应让她疑惑了,“不会吧,诗咏不是已经和阿姨和好了吗?结婚这事这么重要,她……”
“去。”他打断她,“我们都去。”
“那就好。”甘棠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又会错意,“你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有吗?”
“有。”
“……”
“怎么了你?”她更摸不着头脑了。
“没事。”他忽然换了一种类似于温柔的语气,“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甘棠于是伸手去收拾他面前的水杯,谁知直起身子时唐颂也刚好站起来,她的后脑勺就撞到了他的下巴。
“啊……”她痛得闷哼,差点手抖得把水洒了。
“没事吧你?”
她摇了摇头,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想起刚刚那一下怕他也是撞得不轻,就抬头看他的表qíng。
“你怎么样?疼不疼?”说着就碰上了他的下巴。
“不疼。”
“你下巴怎么这么硬,”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我都疼死了你会不疼?”
“我说了不疼。”他握住她那只因为慌张而乱摸的手。
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很是陌生,甘棠一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握着水杯,疼痛带来的应激反应,让她眼睛前面雾蒙蒙的,她想擦也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