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还没洗吗?”
“你真不害臊。”
“害臊?”他把浴室门关上,“我得加把劲,把你说的倦怠期给跨过去啊。”
……
诗咏想,以后不能拿这个词开玩笑了。
甘棠这一晚是在唐颂家里睡的。
在画室里闹了那么一出,她以为自己至少要晕上几个时辰,但和唐颂一前一后回到公寓时,他竟然出奇地平静,好像某件事尘埃落定,让她没什么余地去质疑。
于是在发现钱包在诗咏那里时,她很自然地问唐颂拿备用钥匙。
他也没什么表示,回房去找,找了半天却说:“这回是真的找不到了。”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只是转身准备去找诗咏时,发现哪里不对劲:“什么叫真的找不到了。”
唐颂给了一个让她意外的答案:“上次我是故意的。”
故意装找不到,让她留下。
甘棠面对他的坦然,一时不知作如何反应,就听他说:“今天你也在这里睡吧。”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甘棠这才发现他很有做流氓的潜质。
但很快,两个人发现气氛的走向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当甘棠真的在他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她竟然很想笑。
她脑子里闪过和他接吻的画面,那样的他是陌生的。可是照现在的qíng况,他们两个的关系实在没有任何实质xing的改变。
唐颂大约也觉察到了尴尬,于是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酒,问她:“喝不喝?”
“喝。”她答得果断。
酒jīng一直以来都是掩藏qíng绪的工具,当然,有时也会是宣泄的出口。
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沉默地喝着酒,甚至没有对视和gān杯。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不断往下,刺激味蕾也让身体抖了几抖。
一冷,就需要取暖。
于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又开始接吻,谁起的头都忘了,反正是越吻越热,以至于产生某种正常的火花时,两个人都没有停下。
从餐厅到客厅不过几步路,唐颂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他解她的衣服,她配合他的动作,甘棠发现这种时刻,她的大脑远不及自己的肢体来得诚实。
gān柴烈火,成年男女最原始的yù望在这样的夜晚破土萌芽。
衣衫半褪之时,唐颂一把抱起她,去了卧室。
一切都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的的灯光,恰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恰到好处的对象。
甘棠被他吻得全身发麻,也不知是不是酒jīng的作用,她陷入一片未知的混沌。
“天哪……”她忽然开口。
唐颂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却见她双颊晕红,竟然在笑。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你。”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石子落进他的心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背上拍了又拍。
太了解有时不一定是件好事,就像此时此刻,他百分之百确定,她醉得不轻。
思索许久,他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去了浴室。而等他出来时,chuáng上的女人已经睡了过去,像一艘行驶很久而终于停在避风港的帆船。
他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算了,他和她,不急于一时。
☆、二十五 报喜
甘棠的梦境很混乱。
她梦见自己一个高档的橱窗里摆放着她最喜欢的洋娃娃,她缠着父亲买,父亲掏出钱来递给售货员,售货员把娃娃包装得仔细后递给她,她拆开一看却是空的。
她梦到高中的语文课考试,她绞尽脑汁写作文,写了一半铃声正好响起,老师过来收试卷时,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jiāo了白卷。
她梦到刚进事务所那会儿还不适应加班,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醒来却发现自己是在会议室里,上司怒不可遏,当场炒她鱿鱼……
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
她想把chuáng头灯打开,却没在熟悉的地方找到开关。把胳膊往前伸了伸才碰到凸起,摁一下,满室的灯光亮起。
她开了主灯。光线从上到下洒下来,让她混乱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
然后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而chuáng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的是六点。
她揉了揉太阳xué,昨晚的一些片段就从脑海里闪过。她的脸又开始臊起来,特别是发现这是唐颂的卧室。